接上话。魏寅和韩秋荣告别,径往怡花院,下马入厅,虔婆近前拜见,笑道:“魏千户大白日来,稀罕。”
魏寅顿步问:“乔云云在魏泰那儿受的伤,你可知”
虔婆不答,只道:“那又能怎地!妓子用身体取乐各位老爷,给足银子,就不是自个的了。”
魏寅沉脸上楼,乔云云房门首,丫头道了万福。他进房,静悄悄的,乔云云侧躺床上,面向里在睡午觉。魏寅坐在床沿不言。片刻后,还是乔云云转过身,说道:“你怎来了”
魏寅问:“为何不告诉我”
乔云云佯装不懂:“告诉你甚么”却被按住肩胛,外衫扯下,脊背发凉 她微怔,晓得多丑,欲要遮挡,抬头见一向喜怒不动声色的魏寅,难得满目惊骇,她忽然不动了,任阳光透过窗槅,洒满一背。待察觉他的手松动,才缓缓坐起,整理衣裳,魏寅问:“为何不说”
乔云云反问:“说了有用”
魏寅道:“我为报仇不顾自己生死,但一定会顾你,遭这样折磨,我断不允。”
乔云云淡道:“可笑,这个仇不是你一人的,也是我的,但得沉冤昭雪,坏人严惩,再苦再险,哪怕被魏泰打死,我也无憾。”端起盏吃茶。魏寅沉默半晌,从袖里取出个瓷瓶,摆在香几上。她问:“是甚么”
魏寅道:“治鞭伤的药,韩侍郎要我给你。”
乔云云不在意,只问:“案子可有定论了”
魏寅道:“以意外火灾,魏公公三人烧死结案。”
乔云云有些恍惚,十数年日夜心念的仇人死了一个,感觉像妄想,却又是真的。
再说林婵,这日正做针指,听小眉来禀报:“齐映求见。”
林婵好些日不见他,忙请进来。齐映跪下见礼,看坐,小眉斟茶,林婵问:“你去哪了”
齐映道:“白日在城中闲逛。夜里登高观星象。”
林婵笑了,说道:“星象观出甚么”
齐映正色道:“我登香山顶,子时三刻,彗星出降,自北斗擦过,其尾绵延百丈,横贯紫微垣,扫过之处,星芒骤敛,帝星四周辅弼诸星明暗不定,帝星残留微光,这几日熄灭,将随彗尾通往幽冥之境。”
林婵脸色大变道:“我知你有些本事,但关乎天子气数,不可妄言,当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齐映道:“我今日来见奶奶,是与你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