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风林道:“这一点我们当初在决定跟平亲王联手的时候就想过了呀,我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平亲王有意要利用我们,我们是早就知道的啊总舵主,咱们当初可都是商量好的,咱们跟他之间只是利益关系。”
袁培道;“我现在就是担心他的这一点。平亲王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江湖人,义字当先,重视兄弟情义,讲究的是侠行天下,可是平亲王不是,他生长在深宫里,看惯了尔虞我诈,人心叵测,他的眼里,只有政治利益,并无朋友情分,所以,在这场斗争之中,他绝对不会把一切都押在我们身上,因为万一我们败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的心思并不牢固,而是在一直变化着。”
大家一时间转不过这个弯来,就都疑惑地看着袁培。
袁培继续说着他的推测:“平亲王一定随时随地都在观察着我们跟纪钧之间的局势,一旦发现我们双方谁即将输掉,他就会立刻掉转方向,投靠另一方。他一向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做事很隐蔽,根本没人发现他跟我们之间的往来,所以大家都会觉得他还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而这个时候,他如果掉头投靠纪钧,并且,以我们清风会作为投名状,他故意将消息透露给纪钧,打破我们的行动,使我们受到重创,以此来博得纪钧的信任。”
袁培不疾不徐,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一块砖,满脸失望又痛心的神色。
杨朔听罢点头道:“此言有理啊……平亲王绝对不会看着我们即将败落,而仍旧愿意跟我们绑在一块儿一起死的。”
范风林仍旧有疑惑,问道;“可若是这样,那平亲王就是早在我们制定这次行动之前就有所察觉,然后开始跟纪钧透露消息了,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敌不过纪钧的呢?我们在此之前,并没有怎么跟纪钧往来过,他到底是怎么那么早就看出来的呢?”
袁培皱眉道:“一定是我们在沛州跟纪钧交手那一次,是我,我曾经跟他详细地说过韩上元跟我说的话,他应该早就知道,我们一朝失手,后面想要逆风翻盘就更加难上加难。
我理解他这种人,他做每一个决定,必然是走一步,看一百步,他一边跟我们虚与委蛇,一边向纪钧慢慢联系,等看清了我们的计划,又了解了纪钧的实力之后,他就可以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纪钧的对手了。
很显然,纪钧治雪,早就占据了舆论的上风,我们跟纪钧之间是一场政权的博弈,民声是我们最重要的东西,可是我们的力量太小了,我们的声音最终被淹没了,平亲王看到没了希望,所以干脆出卖清风会,这样他自己也不至于受我们牵连。
他终究是王爷,只要他还活着,他总能有机会的……我们都看错他了,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的多,只可惜那时候单单对付纪钧就已经令我们焦头烂额了,竟然忘了还有他。”
关荣兴听罢,抚摸着胡须点头道:“我觉得很有道理。像平亲王有着那样的身世和经历的人,内心必然阴暗可怖,可以说已经几乎没了人性,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杨朔又问道:“可就算平亲王是这样,那白姑娘呢?白姑娘的经历跟平亲王可不一样,而且白姑娘跟纪钧可是仇人,她又怎么会帮平亲王呢,她还不至于糊涂到那种地步吧!”
袁培道:“平亲王最会用甜言蜜语哄女子,兴许是他用了什么法子把她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