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林玢笑了笑，右手在虚空里微微一捞，捞出了一个星际时代的外卖盒子。

顾思量：......

他问：“林玢，你这么与时俱进的吗？”

林玢打开外卖盒，给自己捏了双筷子，闻言笑道：“小毛团，好歹我和老贺一般大......不叫前辈，连一声哥都不喊？”

顾思量：“你有翅膀吗？”

林玢刨饭：“没有。”

顾思量：“你有羽毛吗？”

林玢喝饮料：“没有。”

顾思量奇道：“那我为什么要喊你哥？”

林玢默默把“老贺也没有这些”咽了回去。

毛团大了，不能逗了。林玢遗憾地想。

——万一逗急了，往魔渊加急快递一把火，哦豁完蛋。

顾思量背着手，把林玢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这位前任魔尊穿着几万年如一日的灰袍子，因为不是本尊，魔气并没有那般凝滞的浓厚。

顾瑾瑜疑惑道：“你是怎么入我梦的？”

林玢摇头晃脑：“你以为我想吗？迫不得已啊。”

他抱怨道：“我好不容易就这么点魔气出来溜溜，老贺最近暴躁得要死，根本没办法入他梦啊。”

顾思量歪头：“嗯？箴哥最近很暴躁吗？”

林玢叹气：“......他对谁暴躁都不会对你。”

“没感觉出来吗？他最近是不是都在有意地抑制回雪？”

顾思量疑惑道：“箴哥说，那是因为下界无法供给回雪的灵力，所以才要封印啊。”

林玢敲敲碗沿：“他糊你呢。算算时间也要到了，最近又出这么多事，他不原地爆炸才怪。”

顾思量皱眉。他仰头：“林玢，你骗我。这么大的事，箴哥不会瞒我。”

林玢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贺老干部，一边道：“其实也不是大事，老贺那个体质就这样。”

“他就是怂得要死，怕你担心，每次都到魔渊里头切瓜虐菜。三千年一到，我手底下那几个刺头全都躲被窝里，生怕被抓住暴打。”

林玢对香菜挑挑拣拣：“他不让我跟你说。不过现在特殊情况，万一哪天老贺真出了事，连你都一问三不知，我又在魔渊里出不去，那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顾思量紧锁眉头：“为什么会有神力暴动......”

林玢含糊道：“都说了体质原因......算是......嗯、家族遗|传病？”

顾瑾瑜蹲下|身子，早就整个人难受成一团，理都不理林玢。

这么多年一直蒙在鼓里，而后一朝揭破，顾思量心里有点凉飕飕。

如果这会儿他还在外头，顾大宝贝早就变回毛团子钻他箴哥怀里，只为给独自一人熬过暴动的贺箴当暖手宝。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神力暴走的滋味他知道。生羽期他受过一次，那么丁点大的小毛团，简直快把战神的领域掀翻，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苦。

——何况是身为战神的贺箴。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顾思量想。我已经不是那个一手便能捧起的小毛团了啊。

他难过得要命。

林玢见状，把空了的外卖盒一扔，安慰道：“毛团不哭啊。老贺其实跟你有点不一样，他......嗯......神力暴动其实对他没什么影响，不痛的。顶多就是脾气暴躁一点，打架下手狠一点。”

他挠了挠下巴：“不过......”

顾思量急道：“不过什么？”

“就是外表会变得......嗯，那么与众不同一点。”林玢笑得神秘，“总之，这段时间看好你家老贺呀，小毛团。”

顾思量站起身来：“林玢，你放我出去......我要去看看箴哥。”

林玢又从虚空里掏出一个大饼：“先别急，老贺现在好得很，而且他又不会跑......先说正事。”

顾思量抬起右手，神火蔓延。

他幽幽道：“箴哥的事情不是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