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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好烦(2/2)

于是他皱着眉,杞人忧天般地怀疑起自己今后的学习生活——势必是时时挨戒尺,天天被罚站的凄惨日子。

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问:“我从前是不是经常被罚?”

长安远将摘落的腕带收起来,抬头注视着把自己挂在树上一身桀骜不驯的长安凛。长安凛只要有靠的地方就仿佛没骨头,歪歪倒倒的斜倚在树上,姿态随意的令长安远十分的不适。长安远吐了口无能为力的气,心想道:“就以你此时这幅姿态,莫不要说是太傅了,连我都忍不住想要斥责你。”

他负手立于树下,眉宇轻蹙,开口的语调却波澜不惊,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我要去用早。阿凛是同我一并回去,还是,想在这树上再晒一会儿太阳?”

长安凛赶忙坐了,连溜带踩的从树上滑下来。拍了拍沾了木屑的衣角,道:“自然是同你一并回去用早啊。”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若不是为了陪你,我干嘛要起那么早。平旦末啊,你真的不困吗?”

长安远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道:“习惯了。倒是你,日出时起,日落时息,当真不觉得自己睡的太多了吗?”

长安凛垂目间看到自己衣袖还有木屑,掸了掸,继而学着长安远的样子负手行走。只是他脚步轻浮,负手行走完全不若长安远稳重,反而显得十分浪荡不羁,

他闻言哈哈一笑,扬起衣袖抬了抬,道:“我这是之前太缺觉了,没睡够。现在这不就正常了吗?”

长安远:“……”

昏迷三个月醒来每日还睡六个时辰,你究竟为何如此缺觉?

长安凛看出长安远的无语。说来奇怪,人人都道长安远城府极深,喜怒不行于色。但长安凛却觉得长安远非常易懂。简直没有人比长安远更好懂了!

看那桃花眸中泄出的一瞬嫌弃,分明就是在说:“你成日睡那么多,还会缺觉,不曾睡够?”

“你不懂。”长安凛扬手拍拍长安远负于背后的右手,“这昏迷呢,虽然看似睡着的,但其实时时都在消耗着体能。再加上我又失忆,昏迷时肯定也不断在动脑。体力与脑力双重消耗。我其实很累的。”

他前半句说的还有些依据可循,后半句就完全是在胡诌了。长安远原本还听得认真,待他落了话音才惊觉自己又上一当,一拂衣袖,快他两步先行离去。

“你又生气了?”长安凛追上去,“你到底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呢。阿杰还说你不好懂,我觉得这世界简直没有比你更好懂的人了。”

长安远顿了一顿:“那你道我是什么人?”

“自然是古板冷漠还爱生气。”长安凛道,“我真的觉得你太容易生气了。你还不是和别人过意不去,你是成天和自己过意不去。你原本就很好了,到底为何总与自己过意不去呢?”

长安远道:“我未有。”

长安凛:“你有。”

长安远执意坚持:“未有。”

长安凛又道:“你有。”他见长安远又蹙起眉,又要发怒,于是举起一手示意投降,道,“哎,好好好。你没有,是我理解错误好吧?”

长安远不置一词,似当真懒得与他多说一句话。走得越发快了起来。

他快步行在前端,长安凛则小跑着跟在他身侧。由于体能太差还带了些轻喘。

只是呼吸局促也未能影响长安凛说话,他叭叭叭道:“你还没跟我说我以前上课是不是经常受罚呢?”

长安远不得已的放慢了步伐,侧眸瞥他,道:“太子殿下上课时很用心努力,很少出什么岔子,你自然不怎么受罚。”

“那我自己不会捣乱吗?”长安凛疑惑道,“我怎么都觉得依着自己的这性子,应当是会不少出岔子的?”

“你自然不少出岔。”长安远道,“但你也不怕出岔。左右你出错,也不曾有人罚过你,都是别人替你受罚。你乐得轻松自在,自全然不曾在意过别人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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