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满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花家喜堂上的,被人牙子绑上车之前他已经饿了三天,临了死活不愿意上车还被李翠花用门栓狠狠的打了几棍子,脚步发飘,眼浮重影。
只隐约间被人带到一件很阔气的青砖大瓦院,到处都是人,那些往常对他非打即骂的声音今日却变得很热情恭敬,甚至乎谄媚。
晃悠悠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这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终于逃脱被卖,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有人递给他一碗热腾腾的羊肉面,他狼吞虎咽的吞下,那面可真香啊。
乔满伸着舌头想要把汤碗舔干净,有一个面目亲和小伙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说:“时间不早了,妹夫,咱快去换礼服,别错过吉时”。
乔满认识这个人,花家的大儿子,花山,在过去他如鬣狗一般活着的十几年里,花山一只是他偷偷羡慕的大人物,因为他生的高壮,扛着树脚都不会打飘,他还有地,住在村里头最好的大瓦房里,能靠着自己手艺养活自己。
他过的日子,他从来都不敢想,可现在这人叫他什么?
妹夫!
他就要嫁给那个长的漂亮的不想话的花蘅为夫了吗?
乔满没见过乔蘅几次,唯数不多几次记忆,全都是乔蘅发脾气欺负其他小孩的画面。
村里头都穿花蘅是个娇蛮自私的懒姑娘,费钱不说,还吃的多,一言不合就要上巴掌的泼辣活。
想到这里,乔满抿了抿唇。
他的心情依旧很好,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馅饼砸中的感觉,晕乎乎甜滋滋,还有一点不真实。
对于村里头旁的小伙来说,对方k可能还要挑三拣四一番,可是乔满不傻,他早在拜堂这一路上把账算好了。
娶了花蘅就可以住大瓦房,吃饱饭,但是可能从此要被当孙子打,不娶媳妇,他住羊圈,吃馊饭,一样要被李翠花当骡子打。
算了算去,还是他赚大发了。
“跨火盆!火盆面上走,夫妻到白首,火盆面上过,儿女子孙多!”
恍惚的,晕眩着,乔满穿着一身大红新郎服饰在礼人的一声唱诺中跨过火盆。
“进房!新郎官你慢慢走,一步金,二布银,三步四步进房门!”
乔满在金童玉女的簇拥下穿过花家庭院,进入正房。
“拜堂!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拜夫妻”。
乔满是买来的夫婿,新娘子还在病中,跟乔满对拜的是一头带着红花的漂亮母鸡。
“礼成,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