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最听我的话吗？妖界与仙界一直交好，我定会给你找个你喜欢的地方。”

“那我喜欢凡界的灵山，那里就和钰殿差不多，玉哥哥把我安置在那里可好？”

“灵山？我从未听过凡界还有和钰殿相似的地方。”

赤辰一听心中便有气，低着头不再说话。

陌玉心中也有一些不舍，看这赤辰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陌玉不知道灵山，赤辰却是知道的，灵山是凡界仙气最为浓郁的地方，直接与仙界的天池相连。虽是在凡界，却容不下凡界的生灵入内，唯有通过天池才能进去。这个地方对于赤辰而言，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是他第一次遇见陌玉的地方，第一次受人照顾，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子芳，你来了。有事要与你商量，你先进来。”道子芳听到太子的声音便随着雾进来了，只见太子坐在案前，赤辰就在太子身后盯着他。道子芳越看这只狐狸，越觉得古怪，生得如此妖媚，却在看旁人是总是不怒而自威，虽是收敛了气场，却还是有种不容侵犯的气质。此等心性，却呆在太子身边做长侍，整日对着太子笑脸相迎，定是有什么图谋不轨。

“我先把木镜连接到灵山去，子芳你随我先去看看。”

道子芳跟着陌玉来到凡界灵山，已是到了山底下，陌玉走在前面，道子芳走在后面。

“砰”地一声，道子芳突然摔了一跤，是被什么东西撞狠了，爬起来都有点吃力。陌玉回头看见披头散发，有一丝狼狈，伸手去扶。

“还是小心一些，灵山虽在凡界，仙气却不比仙界差多少，多多少少都会有阵法的。”陌玉搀扶着道子芳往前走，道子芳却就似被定在了原地，陌玉拽都拽不动。

“太子莫拽了！疼疼疼疼疼！”道子芳面部有一丝扭曲，他极力端着平日端正文雅的模样，却还是破了功，疼得直叫唤。

“这就奇了怪了。我并未设置什么结界，也未曾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大概灵山有门界，不仅是凡人进不得，连修士也进不去。至于太子你，大概是被灵山认可了的。我修为太低，它瞧不上我。自是将我拦在了灵山之外。”

“这可怎么办，赤辰想住这里。”

“太子不妨将木镜交予我，我自会好好护住卫差。至于赤辰，太子还是想办法送回妖界吧。”道子芳折腾累了，站在原地候着。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陌玉问道。

“妖界妖王，历来都是上古血脉传承下来的，各族轮流执掌。这一届的妖王迟迟未定，还是白虎在坐镇。按照规矩，该九尾一族执掌妖界了。但是九尾一族一直不肯露面，又或者说，露不了面，妖界盛传九尾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遭到降罚，将会毁了妖界。”

“不过传言也只是传言，不管形势是什么，他一个妖界九尾狐，在没有妖气的地方呆久了，会出现灵力紊乱的现象，轻则痴呆，重则殒身。”

“怎么会，赤辰还未化形就随我修了仙法。”

“太子难道你没看出来，他虽是跟你修了仙道，却资质甚差，跟了你七年才算是化形了。九尾一族可都是天纵之才，学什么都是顶厉害的。他修为平平不是因为天资不好，而是因为天资太好，既可以修妖道，又可以修仙道。不过总归是先修的妖道，不然也不会仙道修为一直不涨进了。”道子芳将他的分析一一说了出来，想了想还是没有将之前的事情说出来，毕竟都只是他的瑞测。他老早就觉得赤辰有古怪，却总是还存在一些思维上的漏洞，没办法向太子说明白。

“赤辰从不愿提起以前的事情。”陌玉皱了皱眉头，不再多说话，转过头看了看灵山。

这灵山仙气浓郁，灵植生长得十分茂盛，就像是另一个钰殿的药草园。唯一不同的是灵山不仅仅有灵植，还有灵物——仙气凝聚而成的活物，有自己的思维，就像是翻版的天律。不过这些灵物和天律相比，就差远了，有些仅仅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些都还化作灵植——以为自己是灵植而不是灵物。陌玉的周围充斥着仙气，还有时不时在眼前晃动的各种颜色的灵物——也不怕被陌玉直接炼化了。

“如若真的有门界，这灵山，不失为日后避难的好去处。”陌玉用仙术在灵山内探查了一番，看到的景象和自己在山脚下的看到的差不多，越往山顶仙气便越浓郁，陌玉还隐隐感觉到山顶上的仙气因太多于浓郁，竟是连探查都有一些困难。

“文元君，木镜便交予你了，你就在原地等我。我暂且先将赤辰托付给你照顾，他若有什么异常，你禀告于我，我去将他接过来。”木镜可造小方界，也可连接不同的地方，唯一不足就是一次性不能通过太多的修士，不然会因通道不稳而对修士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陌玉回到钰殿内，走了好一会都不见赤辰跑出来迎接他。赤辰又不知跑哪去了，陌玉只得就地打阵，一一探查赤辰到底在钰殿哪里。

钰殿内有多少小方界其实陌玉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是每个小方界都是陌玉一个一个亲手造出的，对里面的布局了如指掌，细微之处的改变也会被他发现——这也是陌玉之前非常困惑找不出刺客的原因。陌玉感觉赤辰把他的小方界都逛了个遍——或者说，赤辰知道他在探查，便从这一个界跳入下一个界，陌玉真心觉得，养只狐狸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