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疼了吗？”厉曜沉声追问了一句。

“即使因为不怎么疼了，才没太注意……”

此刻在厉曜面前，乔念好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

这跟忌口是一样，没人时时刻刻的严防死守，总是控制不住想要犯忌。

厉曜对她，总是莫名其妙的无可奈何。

生气归生气，总归是不愿意真的不理她：“躺着，睡吧。”说完便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乔念缩进被子里，可怜兮兮的盯着厉曜：“我还没洗漱呢。”

“我又不嫌弃你。”

乔念：“……”

看着她躺下，厉曜脱了外套丢在一旁的软榻，松了松衬衫的领口，转身拿了刚放在到床头柜的空杯子才道：“你先睡，我还有些工作没忙完。”

乔念眨了眨眼睛，点头应了一声：“恩。”

厉曜转头看了她一会儿，犹豫了下，最终走过去吻住她，好一会儿才放开，璀璨的眼眸里流转着是乔念看不懂的情绪，声音沉哑而xìng gǎn：“念念，你要乖啊。”

乔念不喜欢厉曜跟她说这样的话，这话总让她觉得自己像个需要听话宠物一样。

她不动声色的往被子里躲了躲，有些躲了躲。

厉曜知道她在抗拒，可除此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让她明白。

*

房，厉曜看着邮箱里陈延发来的资料。

如楚熙所说，电话号码是一次性的，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但既然资料是在乔念租住的公寓找到的，楼道监控或者电梯监控总能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楚熙知道他们的事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但陈延却调出来整整一个月的视频监控。

可，陈延仔细看了一遍，他也看了一遍，除了乔念与楚熙曾经初入过那间公寓之外，再没有任何人都走进过，甚至住在旁边的何然也没接近过。

厉曜不想怀疑乔念，但，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电脑屏幕折射出来的光应在厉曜脸，冷峻的五官更多了几分肃杀。

如果是乔念……

所以，她还是想着离开吗？

只不过相较于以往的强硬，如今选用了一个较为柔和的方式，一方面与他柔情蜜意，降低他的戒心，一方面暗地里进行她自己的计划吗？

以厉曜对乔念的了解，她的确可能做到。

可，也是这样想着，厉曜自己却没了底气。

了解乔念？

他真的了解乔念吗？

放在桌的手机屏幕亮了，但却没有声音，厉曜关了静音，很多事情没查清楚，陈延还在处理，他刚忍不住问乔念，怕乔念看到了会起疑， 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看到陈延电话打进来，厉曜迟疑了一会儿才接通，不等那边说什么，便直接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延略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道：“没有。”

厉曜是期待陈延能再发现点什么的。

他不想是乔念。

陈延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才缓缓道：“我刚又仔细问了一遍楚熙少爷，他说资料放在架。”

“那次他去帮着乔念收拾公寓的时候在不在？”

陈延语气略无奈：“楚熙少爷说记不清楚了，夫人以前都不怎么用房，他进去把桌的灰扫了扫，架根本没管。”

“那资料呢？他拿资料的时候，周围的灰尘是……”说着，厉曜自己都没在说了。

楚熙不是他，碰到那样的事情会下意识的到想许多，留意许多东西。

本来年轻冲动，再摊那种事情，心思肯定都在那份件资料，哪还会估计到别的？

然而，这问题即便厉曜完整的问出来，陈延的回答也跟刚才没什么两样。

楚熙当时的确是什么都没顾，因为对乔念的公寓不熟悉，何况还是房，那人告诉他资料架，也没说具体在什么位置，楚熙进去里里外外的翻了一个遍才知道找到。

即便是一开始留意了房间的基本情况，最后也完全记不得了。

“厉总……”陈延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道：“不管那个人是谁，以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她对楚熙很熟悉，甚至，是对夫人身边所有的人都了如指掌。”

陈延说这些，厉曜早想到了。

然而，也不止陈延说的那一种情况，还有一种，那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那样一个洞察一切，而他毫不知情的人，那是一种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