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文眉头紧皱,今天晚上,果然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不让人消停,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开发商作死,在本就是极阴之地的东城区又开出了个鬼门,再就是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身份有待考证的医生。
还有这条路,刚才满地的地缚灵,怨念极深,一个普通人每天从这样的路经过,身体磁场不受一点影响,一点感觉没有怕是不大可能吧。
车子不紧不慢的行驶着,道路比之前平坦了许多,沈煜文开始接连的打起了哈欠,这几天,加班加点忙的天昏地暗,身体终于开始抗议了。
坐在后坐的阮啸,身子向前倾:“累了?”
沈煜文没回头,都能语气中,感觉到阮啸说出这句话时,关切的神情。
他态度恳切,话问的让沈煜文有种,他和自己相识已久的错觉,语调不紧不慢,让人莫名觉得亲切,即使他身上疑点重重,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质,和他相处让人感到莫名的舒服。
沈煜文搓了把脸:“还行,就是有点犯困,这个点儿分在哪,要把我扔酒桌上,正是我举杯战倒一片的时候。”
后视镜里阮啸吟吟微笑,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一闪即逝,连自己都毫无察觉。
随后又正了正色:“作为一名医务人员,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熬夜喝大酒是不可取的,为了健康还是克制些好。”
“这大多数时候吧,是这么个道理,但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和我共事那些人没一个好对付的,一有个节假日我都是舍命陪君子,有一次我也说不喝,你猜我们领导指着我鼻子说什么?”
阮啸静静没出声,用眼神示意沈煜文,愿闻其详。
“他说沈煜文!你不喝就滚出去!别在这给我装犊子!”
“看来你领导也是个豪爽的人。”
“嗨,都将我军了,我也不能真扫兴不是。”
沈煜文年纪轻轻,摸爬滚打到总参灵局执行组组长的位置,待人接物八面玲珑,任谁在面前,他都能天花乱坠侃到你怀疑人生。
只要他想,有他的地方,必定被他的胡吹海哨逗得笑声一片,但是大多数人都是只是听个乐呵。
很少有像阮啸这样的倾听者,他生的眉眼温和,看人总带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听沈煜文讲话,还时不时的点头认同,认真的模样绝不是装出来的,这态度可不是沈煜文的那群脑残粉能跟着比的。
两个人聊的投机,谈话声不断从车里飘出来,吹散在微凉夜风中,轮胎上的蛟龙复又睁开了双眼,车子行驶的后方,在浓稠的黑夜里,始终有什么东西不紧不慢的跟着。
黑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雾,可见度越来越低,最后简直寸步难行了,沈煜文缓缓的停下车,隐约瞧见浓雾里影影绰绰。
脖子上坠着的玉石吊坠,开始不安分的震动起来,已经通体烧的火红,他将手捂在上面,挑眉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