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桌上敲击着,压制住心头蹿起的烦躁感。
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让他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死亡,等嫂子来到了他的身边,一切都会过去的。
“付总绝对是中国好哥哥,当初付氏夫妇遇难身亡,付氏企业出现问题,董事局施压,全是他一个人扛起了全部重担将弟弟保护得很好。”
“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这么年,再加上付总比付二少大了好几岁,长兄如父,感情一定很好。”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轻佞的嗓音响起:“你们还是别给付大总裁立好哥哥人设了,我觉得八成是他是在做戏,说不定付成轩就是他派人开车撞死的。”
听到这种说法,众人神色都有些愕然,不想把人往这么阴暗的一面去想。
有个女生更是站出来表示质疑:“我怎么觉得是你在恶意揣测,人家可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付成琰怎么可能这么丧心病狂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见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的话,陈彦昌也不在意,慢条斯理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普通亲兄弟因为父母的房子遗产可没少斗个你死我活的,”说着,他顿了顿,自信满满地继续说,“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付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那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豪门。付成轩现在还在读书,等以后长大了少不得要分掉一块蛋糕。他们兄弟俩年龄差了近十岁,虽然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等付成轩三十多岁还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付成琰已经四十多岁认知中年了,他怎么可能会养虎为患。”
听他这么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之前反驳他的女孩抿着嘴,没有再说话。
见此陈彦昌越发得意起来,高谈阔论道:“而且警方已经判定死亡了,他还这么劳民伤财地让人打捞尸体没准就是想立好哥哥人设,一举两得,资本家能在百姓眼里博个好名声越……”
“某些人嘴巴叭叭地跟装了个喇叭似的,恨不得像所有人灌输你那些自以为是的话,真当自己是块小饼干呀!”慵懒轻缓的声音打断了男生接下来要说的话,女孩单手撑着头,斜睨着他们,明明目光平淡无波,却有种说不出的摄人气势。
陈彦昌心里微颤,虽然对方长得很漂亮,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动,但自己好歹是个男人被一个女孩子吓到,传出去脸还不得都丢光了。
于是,他壮着胆子顶回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孩翻了大大的白眼:“你怕是石乐志,我说得这么明白了还需要一字一句地给你解释。”
男生被她气得满脸通红,咬了咬牙:“资本家都是吸人血的,他们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你知道个屁。”
“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就算了,还要去煽动别人听你那些脑残言论,你倒是跟爷……姐好好说说资本家怎么了?是抄了你家,还是吃你家大米了?”
“我才没带有戴有色眼镜,少在这冤枉人,你这么急着为付成琰开脱,我看是你自己虚荣拜.□□.吧!”
呵!他虚荣?付强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他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好伐?
至于拜不拜.□□.这个问题就更不值得讨论了,且不说他自己已经有了颇为壮观的小付付,他又扫了眼那个瘦小得跟个柴火棍似的男生,唇角微扬。一般情况下身高和jj大小长短成正比,自己要是掏出来还不得把他吓得自卑得想直接升天。
要不是听到这个渣开口闭口污蔑自家老哥,付强真的不想跟他浪费口水,他冷笑:“带没带有色眼镜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劝你心态还是放光明点比较好,少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样子,以为谁都像个脑残一样把你当回事呢!”
对方言语、神色间毫不掩饰的蔑视让男生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下陈彦昌还真想摁住她那高傲的头颅狠狠揍一顿。
目光阴鸷地瞅了她一眼,他暗暗将这个仇记在心底。
付强自然能感觉到他那恶心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过,老子无所畏惧,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小姑娘,以前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会怕这么一只酸忸小气的弱鸡。
没想到新来的妹子性子这么傲,嘴巴这么毒,围观吃瓜群众们咂咂嘴,纷纷四散而去。
不想再看到那个男八婆辣自己的眼睛,付强扭头看向左边。
那人坐姿非常端正,腰板挺直,侧脸棱角分明,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削弱了他眸中的凌厉感,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严肃,就像个老学究老干部似的。
目光顺着男生的脸下滑到在他握着黑色中性笔的手上,他的手白皙修长得很,骨节分明,根根如雕塑的竹子般精致好看。
这人是那种典型的越看越顺眼那种类型,距离近了更加觉得长相出色,每一寸线条都很完美。在这个不算一流的中学付强第一回觉得有人身上有那么一丢丢像自家老哥年少时的样子,不过男生更加沉稳自制,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呐!少年心中的好奇愈盛。
此刻,男生正在做奥赛试题,凝眸沉思,薄唇微抿,完全不受外界任何干扰。
还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呀!付强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瞅着他。
被人这么一直盯着看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自在,裴旭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那人却好不要脸的冲他一笑,继续盯着看。
他抿了下唇,将堆在课桌前头的书挪过来一堆挡住对方的视线。
付强站起身,双手手肘抵着书面撑着下巴,笑容玩味道:“班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还有没有同学友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