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脚步稳当,端茶的手也一动不动,茶味清淡,仔细看去他的右手袖口比左手大了些。
“啪。”
仅仅一瞬间,茶碗落地碎裂的声音刺耳,剑划破喉管喷血的声音渗人。
下面的人无一个敢抬头,都死死的把脑袋抵在地上。
任桦看着剑上的血液,左手去轻轻触碰,不小心划破了指腹,鲜血滴落在地上的血上,融合为一体。
他面无表情的直视下面,不紧不慢的问道:“许久没回来,怎么混进了些奇怪的东西?”
闻言,下面的人个个都微微一颤,整齐划一的道:“属下知罪。”
任桦冷笑回坐,为了赶回祁山他累了几天,已经许久没有闭眼了,一靠着软垫就想睡觉。
他打着哈欠喊:“冷月。”
“是!”
冷月得令,带着自己的人开始排查,屋里的人就那么跪着,没一个敢起,就连抬头都不敢。
屋内分明没有风,有些人却觉得有很大的风,正不停的吹像自己。
一直到了晚上,冷月命令人点了灯了,在众人咬着牙快要强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查了出来。
是一直代为打理门中事务的柳夏北路主,是他将任桦回来的消息放出,才让李挽香得以埋伏。
也是他让人刺杀任桦,想要自己取而代之成为山主。
冷月看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轻声的叫他:“主上!”
听到叫自己,任桦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冷月递上来的证据却没有接,而是坐直了身子点头。
千机阁的消息从来没有错过,他一直不说是因为不想将事情做绝了。
可惜,等了这么久也不愿自己承认,那便不用废话了。
柳夏被人押住,不停的解释:“主上,属下冤枉,属下冤枉啊。”
一直到抓出了内贼,其他人才敢稍微动了动,抬头看着动静。
这种拙劣的解释任桦一句都不想听,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猜到又何须审问,看着等命令的冷月,他冷冷的说道:
“不杀还留着一起过年吗?”
闻言,冷月拔剑,柳夏连解释都没有,便没有了声音。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连呼吸都紧紧的控制住,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要被拔掉的钉子。
任桦微微仰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紧不慢的用极其冷淡的口气说:
“若是不想留在祁山可以走,我不会留,可若是留下来了,心却不在祁山,那我只能让你们心死。”
死人的心才会死。
“属下永远效忠主上。”
星久不知何时来的,突然的跪地上,恭恭敬敬的朝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说。
紧接着,殿内每一个人都在重复这句话,任桦眼神冷淡,握紧了手中的剑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活着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只有死人才会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