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靠越近，墨闻退却不及只得止步，侧目看向其他地方，沉重的呼吸着说：“只要你不伤无辜之人，我不会杀你的。”

任桦看他这样觉得无趣，微微退步，冷冷淡淡的说：“可我是一定要杀了李诚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墨闻感觉到他后退，才敢直视他，试探性的问：“不能放过吗？”

这个问题让他觉得好笑，任桦也的确笑了，笑过后眼神变得凛冽，一把抓着他的衣领，直视他的眼睛，微微愠怒。

“凭什么呢？是你觉得我会心慈手软，还是你觉得我真的会因为你这张脸做到无欲无求放下一切呢？”

墨闻看见他眼睛里的自己，无话可说，自己的确没有资格要求他做什么。

任桦看他无言以对，继续说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说过，若你挡了我的路，我一定会……”

他顿了顿，放开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耳边，一字一顿轻轻的说：“杀了你。”

他的鼻息喷到他的耳朵上，墨闻心里一阵异动，抬手将他抱住，感觉到他浑身微微一怔，更加用力的将他抱住。

墨闻很用力，恨不得将他一直困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反应让任桦有些惊讶，但他也没有挣扎，只是手里的阎王剑准备着。

“那你先杀了我吧，我怕到时候……我救不了你，我怕……到时我会杀了你。”

犹豫又带着挣扎的声音传入耳里，手里的剑缓缓松开，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入了他的衣领，击在了他的心上，他的眼眶怎么也……

月光如水柔，繁星稀疏，萤火虫寥寥。

任桦坐在街边的酒馆喝酒，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墨闻的那滴泪，让他似曾相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越喝越是清醒，直到街上的人都散了，店家也都打烊了，他才付钱起身。

半路遇到了无情，他紧张的递给自己一个东西。

“主上，我们收到了这个。”

任桦接过打开，是一个信封，普普通通的信封，只是信封角边有一个兰花印。

这是之前祁山的标识暗号，他沉住气打开信封，上面就“城外乌山林”五个字。

“见到人了吗？”

无情微微蹙眉，“是一个孩子。”

竟然让一个孩子递信，真不知道她是聪明了还是变得蠢了。

任桦将信递还给无情，直径往流月楼走去。

她约了，他凭什么就一定要去呢？

无情连忙跟上，轻声的问：“主上，是她吗？”

“嗯。”

闻言，无情表情变得沉重，眼神也变得凛冽。

任桦不用回头都知道他的反应，微微减缓脚步，冷冷的警告：“你若敢冲动，我会废了你。”

听到他的话，无情无力的垂下手，随着他一直回到了流月楼。

翌日，任桦一直盯着无情，不许他离开自己半步，这让星久和冷月很是好奇，却看两人的脸色都不对劲，不敢冒失的问。

到了晚上，无情终于是坐不住了。

他一动，阎王剑便别在了他的脖子上。

“主上！”

星久和冷月顿时跪地，紧张的看着他们。

无情一动不动，任桦执剑亦是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眼前人的后脑勺，从衣领出延伸了一条扭曲的疤印。

许久，无情垂下头道：“对不起。”

闻言，任桦收了剑，从桌上提了酒坛扔给他后回窗边坐好。

见状，星久和冷月才舒了口气，慢慢的起身，无情抱着酒坛，心情五味杂陈。

“你们，我一个都不能失去。”

任桦突然的说话，语气是坚定不移的，他已经失去太多了，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屋内烛火摇曳，微风轻轻，四人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