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骁直视他的脸,看他脸上的红痕,突然的说:“我看着你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啊!”
任桦依旧无动于衷,寸步不移。
突然的牧骁抬手去触碰他脸上的红痕,手上染了颜色,脸上画出的红痕被破坏。
屋里惹起了议论,牧骁强硬的拽着他,想要擦干净他脸上的东西,任桦侧脸躲过他的脏手。
自己抬手擦干净脸上的东西,露出原本的面貌。
牧骁眉头紧锁,恍然大悟,放声大笑。
“怪不得这么眼熟,这不就是京州闹得沸沸扬扬的冷阎王嘛,原来都是一种人,干嘛非得装成正派人士。”
任桦眼神冰冷,直勾勾的看着他,很是厌恶他的笑。
牧骁笑声突兀停下,话锋一转。
“不过,你乔装打扮闯我寨子不可能是求药吧。”
语毕,他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任桦脚下木板突然震动,铁链条拴住了脚。
牧骁得意的笑,“老子知道千机阁盯着黑云寨,一直防备着让人盯着,你昨天进去的时候老子的人早看见了。”
说完,抬手捏住他的脸:“只可惜你这张脸了,生的真是让人春心荡漾。”
说完转身看着他那寨主宝座,面露敬色。
此刻正是属下拍马屁的好时候,那些站立脸庞什么都不做的属下,整整齐齐的跪下。
“寨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真是老掉牙的吹捧,任桦听着觉得烦躁,眼神凌厉,看着牧骁的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紧不慢的说:
“那你知道,我也看见了吗?”
“什么?”
牧骁猛然扭头,正好看见他袖口突现匕首,蹲下身插入链条之中,用力划去,火花灼热。
空气只听得见铁器摩擦的声音,牧骁眉头一皱,连忙跺脚,踩下机关。
屋内四方顿时射出千箭,只朝一个人的方向,真是精心计算过特地为他准备的。
任桦果断的脱下外衣,不停的旋转,以速度和内力抵挡箭雨,将卷入的箭全都反射回两边看戏的人。
屋内一时混乱,任桦扔下穿不成的衣服,心里想着:可惜了无情特地给他挑的,他那么一毛不拔的人,下次难有这种机会了。
牧骁跃上位置,拔出长刀指着他:“就算你厉害,没带你那阎王剑,老子看你怎么打。”
任桦看他胸有成竹的嘚瑟模样,负手向旁走,冷冷的说:“杀人的是人,不是剑,我手里的剑都叫做‘阎王剑’,而你就是剑下亡魂。”
他手里的剑,都是阎王剑。
他随便捡起一把弃剑,掂了掂后指着牧骁,眼神阴冷。
牧骁紧张的大喊:“来人!”
屋内的人都被刚才突如其来的箭伤了些,而屋外的……
任桦来之前就吩咐了,祁山弟子都乔装成送菜的,以冷月星久的能力,想必黑云寨已经落败了。
无人应他,牧骁开始紧张,一咬牙提着刀冲向他。
任桦眼神平静,提剑与他相击。
天下第一剑客他都迎战过,何况这种自不量力的蝼蚁,不过寥寥几招,牧骁就无还手之力,强行硬撑。
牧骁握着刀靠着柱子强撑,面露惧色:“我们同属一类人,何必自相残杀,何不联手称霸武林。”
是他小看了这阎王,一直以为是江湖人谣传,没想到真的是他大意了。
“你不配。”
任桦朱唇轻启,眼神淡然,不过一招他的刀就被震碎,牧骁完败。
“你绕我一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任桦微微垂眸,看他眼神里的求生欲/望,好心的送他一句话:
“奉劝你一句,下辈子不要做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
人没有自知之明,是会死的。
任桦走出大堂,冷月星久在外等候,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断手,就知道事情成了。
主上,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任桦离开前,在黑云寨留下了千机阁的令牌,令牌被扔到血液里,右下角逐渐显现出一朵梅花。
他撤走了祁山所有人,若不是千机阁,黑云寨他定然不会拱手相让。
午后黄昏,夕阳落在他的身上,任桦直径去了千机阁,千悔看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微微蹙眉。
“你这般模样闯我千机阁不是存心给我找麻烦嘛。”
任桦没有说话,而是将佐证扔在了桌上,直视他。
看桌上的断手,千悔移到一旁,提笔作答他的问题。
他这般爽快,任桦问道:“你不验验吗?”
“信你。”
千悔头也不抬,认真的写,生怕写错了哪一个名字。
千悔将写出的名字递给他,江湖上的暗卫无处不在,写下是最好的隐藏。
任桦看完后,面无表情的借着旁边点的烛火烧成灰烬。
离开的时候。
千悔突然的说:“昨日你走后,一个女子来过,至于是何人你应该猜到了。”
任桦头也不回,“多谢。”
这个消息是格外送的呢,就当是卖他行踪给楚行之的赔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