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想问疑惑:“公子……”
还没问出问题,慕殊荣就收回手撑着脑袋看他,“神医既被称为神,想必是有过人之处,有些问题我相信不必问也能知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摆明了有难言之隐和故意为难,任桦颔首,“明白。”
“可能治好?”
“可以,公子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还有……”
任桦故作犹豫,眉间带着疑色,慕殊荣警觉起来,“但说无妨。”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神色坚定的说:“食物还有贴身之物都该换一换,尤其是入口之物。”
闻言,慕殊荣神色十分复杂,足足盯着他看了快有一刻钟,看他眼神依旧坚定,才缓缓开口道:“多谢。”
任桦提笔拟药方,慕殊荣就在一旁看着他,突然的说:“你这双眼睛真是好看。”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似冰河里冻住的黑宝石一样,让人痴迷却又得不到。
“公子谬赞。”
任桦无动于衷,继续拟药方,微微蹙眉嘱咐:
“还望公子服用药物后,两个时辰内勿近女色。”
药方写完交给了门口守着的一个老人,他便被人带走了,却不能离开熠王府,而是被安排到里慕殊荣不远处的厢房里住下。
“皇上,这……”
拿着药方的老人有些疑惑,慕殊荣眼神冷漠的嘱咐:“焦公公,你城里找其他大夫看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焦公公连忙答应,把药方藏好。
夜晚,任桦坐在窗台上,面具覆面闭目养神,听着微风从花草树木的缝隙之中划过,听着外面人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听着房顶上小心翼翼的声音。
他指腹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在墙上,突然的睁开眼睛,拿下面具跃下窗台往外走了几步,转身眯着眼睛看向房顶,眼神越来越阴冷,越来越寒凉。
他手里把玩着飞镖,突然的身后响起脚步声,随即响起声音:“神医,王爷有请。”
他收起飞镖,转身颔首,跟着小厮走了。
到了大堂,里面早已经布置好了,熠王向北而坐,慕殊荣向南而坐,他旁边是今日见过的女子也就是宁贵妃。
任桦虚假的问候过后便落座了,既然设了宴,想来他的药方是过关了,这局算是成了。
熠王带头对他再三感谢,还有宁贵妃也不停的敬酒道谢,两人热气仿佛治愈的是他们一般。
慕殊荣则只是微微颔首,任桦也客套相对。
此刻他才算是用到了之前星久交给他的寒暄客套用词了,突然发觉星久这小子也算是有些用处的。
熠王突然的拍手,一群穿着艳丽的舞姬打扮的姑娘入内,乐曲也响起。
领舞的姑娘以面纱遮容,却也难掩倾城之色,她眼神魅惑,身姿婀娜,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与乐曲相得益彰,把人吸引的挪不开眼睛。
任桦撑着脑袋呆呆的看,他也许久没看到小倩跳舞了,真没想到熠王会请她来。
一曲毕,舞女停,掌声响。
小倩朝他微微一笑,任桦举杯相对,低声道:“姑娘舞姿只应天上有,有幸能得一观,还得感谢熠王和公子。”
熠王也陷入了绝美的舞姿之中,被他叫到才连忙回神,干笑:“神医客气了。”
领完打赏,小倩便退下了,任桦淡笑浅酌几杯后便佯装醉酒,被侍女扶着回到了厢房睡下。
那侍女看他倒下后想给他摘下面具,却被握住了手吓了一跳,她呆愣的解释:“我……我只是……”
任桦放开她的手,看她吓倒在地上,于是坐起身缓缓的抬手解开面具,脸上的红痕在白色的月光下显得狰狞,像是活死人一样。
侍女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脸色惨白的跑出了厢房。
看人跑走了,任桦颇为无奈的摸了摸脸上的红痕,心里轻笑。
难道是小倩这次的红痕画的太过了,看把人家姑娘吓得。
丑时,月明星稀,任桦呆坐在窗台上,听到屋顶上有人走动,他才懒懒散散的睁开眼睛。
冷月从房顶跃下,双手奉上阎王剑:“主上,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万无一失。”
任桦接过放在一旁,继续闭目养神,冷月自觉的退到一旁。
他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腿上,眼睛慢慢的睁开,月光下的睫毛微微颤动,另一只手覆盖在剑鞘上,恰好遮住了“阎王”两个字。
“嘶!”
是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任桦一个翻身下了窗台,躲过了突如其来的利剑,左手瞬间握住了阎王剑。
刺客似乎没想到他如此警觉吓了一跳,随即冷静下来朝他攻击,紧接着又出现了几个同他一样装扮的蒙面黑衣人。
任桦对付七个刺客毫无压力,不过一刻的时间,那些人就纷纷倒地,与黑夜融合在一起,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穿的是黑衣,血液在衣服看不出来,但脸上染了鲜红的血液,和红痕连接在一起,更加骇人。
任桦靠着墙抹了脸上,红痕和血液糊在一起,掩盖了原本俊秀的脸,冷月递给他手帕,看着他将脸上不该有的东西全部擦掉,还有手上的脏东西。
他拿起窗台上的面具重新带好,把阎王剑交给冷月,轻声嘱咐:“你守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