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你妈,说了多少遍了,爷爷是神兽!”
肖成和白虎剑弩拔张互不退让,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哎哎,全怪我,全怪我,虎兄狐美人你们不要吵嘛!这大敌当前.......”陆七七赶紧挡在他们中间拦着。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们吼止:“前辈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边儿玩去!”
“呃......”陆七七摸摸后脑勺觉得吼得实再有理,便退到角落。
不远处的乌旯见此情景真是他娘的无语了,明明此地到处白骨残骸阴森恐怖,灰红微光闪烁气氛异常诡异,可是对面那几个傻缺居然自顾自吵起来了,完全忘了处境,更是忘了有共敌在前。
不过他可没有精力去分析这几个傻缺的脑回路,更没有时间去听他们吵架,阴笑着运气驱动腹壁底下的经络,重新连结到他的断臂上,甩出八条触手向猎物们袭卷而去。
白虎和肖成被触手卷作一团,还是怒目炽眼只见对方,我给你来一爪子,你给我甩一扫尾,直接开打。最后把乌旯也给拖拽进来围在中间,结果那些爪子呀扫尾呀尽数全落到了他的身上,打得他当场懵圈。
半晌乌旯才回过神来,勃然大怒刚想发作,却发现身体竟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低头一瞧气得脸色更加难看了,腰部以下早已被冻结成冰,还有冰晶正慢慢地往他胸口蔓延。
明明尸槐腹壁上的妖丹会将活物的灵力吸走,入到此处的妖物除了化形外根本使不出法力,可是现在却还有人动用了冰冻术?!可恶,定是白虎所为!大意了!
他正待破冰而出,没想到后方却响起了少年清朗的声音:“别动!否则你的宝贝儿子可就没命了!”
一回头,瞧见陆七七手里握根削尖的长骨刺,狠狠地扎进巨茧里。这新茧可不同于旧茧,刚成形外壁还嫩,一刺即破。
乌旯这才明白,他真的是大意了。他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两只打得难舍难分的妖身上,却忽视了退到一旁的少年,或者说少年太弱,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所以他更没有注意到是,先前少年劝架之时,接住了白虎抛过来的眼色。
陆七七手腕一动,割裂开巨茧表层,露出里面的一张苍白瘦削的脸,白虎朝他喊道:“铜镜!”
乌旯有些不明就里,少年却会意照做,等风息光灭后,镜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他听得真切:“七儿,康巴还活着?为何唤不醒?”
“你~做~了~什~么?”乌旯狠狠地问道。
“嘿嘿,不过是把你宝贝儿子的元灵,送到我师父那,托他老人家暂为保管。”陆七七装出一脸无辜相。
“你!!!!”乌旯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和你师父说,碾碎他的元灵。”白虎幸灾乐祸地补道。
“啊啊啊啊啊啊!!!!”乌旯丧失理智,直接将上半身撕裂脱离冰封,数条粗藤触手拔地而起,顷刻便接上血糊淋剌的地方,随后他扭成一条“□□花藤”直冲上方而去。
腹洞晃荡不止,众人头顶那黑黝黝的大口子又重新开启。肖成飞身扑到“麻花藤”下,企图顺着往上爬,结果腹壁之中又爆出数条粗藤触手连番朝他纠缠过来,不得己只好放弃念头,慌乱躲闪中摔落下来。
与此同时,白虎几步跃到陆七七身旁,朝他急喊道:“他要出去了!快!把我送出去!”
时间太紧迫,它愣是没有察觉出少年脸上的血色正在慢慢褪尽,只觉眼前一亮,又恢复了人形站在了宋恒身旁。
地坤剑阵折射出无形利刃,土层底下翻涌出大量浓臭血浆,有只巨型怪藤破土而出,外形棕红,形同蚯蚓覆满枯枝烂叶,高高昂立呕出一个诡异的“蛇人”。
“蛇人”黄眼重瞳、裂口长开、獠牙血舌,待看清康巴正伏在白衣侠士脚下时,厉声大喝道:“把他还给我!”说完,便朝他们冲将下来。
白衣侠士正气凛然,剑眉入鬓,薄唇轻启:“天狼战戟,如影随行!”
只见一把银光锃亮的长剑戟凭空幻化出来,被他一把握住横挡身前。
他那湛蓝双眸如同汪洋大海起了涛天巨浪,肃杀之气缠绕在他的周围,容不得旁人靠近。
宋恒被他这阵势惊得险些回不过神,从前只知道祁玥乃厉啸山庄的庄主,能幻化成白虎,走些江湖上的买卖,却不曾细究过这山庄的真实背景,更不知道他竟是天狼战戟的传人!
天狼战戟,乃朱雀陵光神君的至友,武圣方野的法器,是将昆仑天雷石用六丁神火炼化而成,一头形如剑,前中段一侧如斧,另一侧形似弯刀,中间伏卧只威武霸气的银质天狼装饰,据传里面封印着天狼王,用它来镇守暴躁的器灵。
这柄战戟曾将无数妖魂邪崇斩于刃下,每斩一只便会被它吸尽元魂,永世不得超生,煞气深重。寻常修为的人别说是驱使它,就连靠近都会觉得透骨心凉到无法承受。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位祁庄主居然挥动天狼战戟犹如武把绣刀,稀松平常到令人匪夷所思。
“别分神!”祁玥提醒他,顺势直接削去了“蛇人”乌旯的麻花躯干,将他斩落在地。
宋恒赶紧回神,继续双指抵在鼻前驱动地坤剑阵刨土,不让尸槐有一丝机会钻入土中逃走。
尸槐发出“叽叽叽”的痛苦惨叫声,在地坤剑阵下无处遁行,被阳光晒得直冒青烟。另一边,乌旯已经被砍得肢离破碎,只剩血肉模糊的半张脸还在做怪。
祁玥面色冷酷,单手将天狼战戟举高,剑头朝下狠狠地扎爆他的重瞳,直接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