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身上。”
三绝忽然意识到什么,又问道:“你……现在还有法力吗?”
“没有。”苏瞻星平静地回答。
三绝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没有?!”
“对啊,我在你的身体里呢,你有法力吗?”
三绝尽量不去想他说的话有多让人脸红,嘟囔道:“你现在没有法力,没有武器,还敢这么嚣张?”
苏瞻星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你在担心我吗,白三绝?”
他的目光轻扫而过,明明那是自己的脸,却让三绝的心砰砰直跳。
三绝张了张嘴,小声改口道:“我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而已。”
“别担心,”苏瞻星声音轻柔,勾起一个笑容,“我还会纠缠你很长一段时间。”
三绝不喜欢他这么笑,这种轻抿的笑容里没有坦诚,没有温度,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和诡计。
苏瞻星撇了撇嘴,把白父塞进三绝的臂弯,人体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三绝趔趄了下。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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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瞻星冲着土墙疾跑了几步,三两下翻上墙壁,又顺着墙壁跃上邻家的屋顶,利落得像猫一样。
他故意把屋顶上铺的茅草踢了下去,门外猛烈的敲打声突然停止了。
高挑的女孩子望着下面,露出一个深长的微笑:“你们想要的是我对吧?”
白三绝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顺着门挠到了外墙,墙上的人立即动作了起来,跃上更高的地方。三绝瞧着他越过屋顶,错杂的脚步声也跟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她把父亲垂软的身体往身上掂了掂,庆幸自己现在是旻旭的身体,扛得动父亲。三绝遵照苏瞻星的嘱咐往先前的风月之地前进,不知是不是巧合,这条通往那风月之地的路线大多是暗巷,非常不显眼。即使自己背着一个大活人,也可以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等回到了伎馆,三绝把父亲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装作扶着烂醉如泥的客人歪歪扭扭地到达了自己的房间。
在昏暗的光线与甜香中,她探出手去摸门,却感到一种黏稠的触感捉住了她的手掌,像是鱼胶和蜂蜜那样,粘在门闩上。三绝看了眼掌心,用手指磨了下,一使劲,推开了房门,把失去意识的父亲放倒在坐榻上。
夕阳的辉光很快笼罩住天穹,像血一样溢满了整座房间,三绝在吹拂的纱帘中转来转去,担忧起苏瞻星的去向。
一个轻快的声音敲了敲窗子,伴着清零的玉响撞音。
三绝迟疑了下,上前拉开窗。
余晖穿透窗户上的纱帘,照在来人泛着栗色的发上,为女孩子的脸镶上一道金红的光边。黄昏的晚风吹过三绝的脸颊,微凉,苏瞻星矫健地跃下窗台,合上了窗。
“那些人怎么样了?”三绝问道。
“被我甩掉了。”苏瞻星扫了眼躺在坐榻上不省人事的白父,“他倒是轻松。”
三绝皱了皱眉,靠上木柜的边缘,冰凉的木质搁在她的掌心,像刀一样割在她的心上:“不要这样说。”
“是吗。”苏瞻星不在意地在屋里晃了圈,又去检查门上的木闩,他的目光在扫过门上黏糊的凝状物时顿了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弟弟的身体会出现在烟花之地?”
在他转过身的一刹那,三绝把刚才从柜子上拿到的匕首攥在手里,猛地朝他身后捅去!
高挑的女孩子却在她扑过去的一刹那牢牢地抵住了她的手腕,硬得像钢的力道紧锢住白旻旭的身体,令三绝无法再往前移动分毫。
“真令人刮目相看。”
“苏瞻星”的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那笑容透过三绝的面容映射出来,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三绝死死地盯住自己的身体,从喉咙里挤出威胁的声音:“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