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倒是和你在书院里的一样。”顾容和徐彦原是同窗,虽有一段时间未见,倒还是熟络。
不过若是细说起来,京中家境还算不错的或是子嗣有才学的多是去读临洛书院,山长张复收人不拘一格,只要合适。书院中规矩与旁处不同,若是弟子考取了秀才功名或是满了三十那就当是学满从书院出来了,张复所想是多教人识字明事理,若是继续教下去只怕精力不济无法顾及那些才入门的人,所以才定了这个规矩。而对顾容是见才心喜,收了做关门弟子。
徐彦对于顾容的调侃一笑,说:“我想你是惯会躲闲的,还好生拜托仲恒一定把人拉上。”
张远抓攒盒里的干果,说:“我可费了老鼻子劲才让他松口的,文彬你今天可得同我喝几杯。”
徐彦挑眉,兴致被挑起了说:“仲恒相邀我自然不会推辞,只是仲恒不要又如在书院一般尿遁就好。”
三人许久不聚,如今说说笑笑间关系回复如初了。
徐彦作为主人家需要待客,和二人告了句饶,又去和其他人说话了。
顾容看徐彦在宾客中谈吐得当,不薄待任何一个,忍不住叹道说:“文彬素有涵养,让人不得不敬佩。”
张远顺着他的视线看,说:“是啊,书院里家世高的不少,唯有文彬不分远近,以诚待人。在书院里对咱们年纪小的也多加照顾。”
“徐国公夫人广下帖子给文彬难堪了,他才十七,又中了举。这样急不可耐的倒是让好人家却步。”张远有些不忿道。
顾容也是惋惜,徐国公夫人这一步让外头笑话,又累及徐彦名声。
顾容低声道:“徐国公夫人如此行事也是被逼得太紧了,国公偏宠妾室和她所生的二公子。那边已经抱上儿子了,文彬还未有亲事。”
张远一惊,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那个不才十五,还未成亲,怎么就抱上儿子了。”
顾容见他声音太大忙咳了一声,张远慌忙住了嘴。
顾容瞧周边正热闹,没有人注意才说:“我父亲病后,外头的一些帖子都送我这看。之前徐国公还为了这个孙子摆酒宴客,请的多是有爵位在身的,大家都瞧不上没去但也留了面子没往外说,至于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张家家风严谨,张远好一会才消化这些,幽幽的说:“文彬这些年倒是不容易。”
“今日这场赏秋宴,一赏秋菊,二赏金桂,三来就是品一品螃蟹。”徐彦拉开了男宾席宴会的序幕。
登时便有小厮捧着数十盆菊花名品呈于众人面前,今日来的多是年轻人,与徐彦也是认识,席中没有什么长辈,也没有顾虑,三三两两各去赏玩了。
“徐大,你宝贝的墨菊也舍得拿出来了?”名品虽多,但是要数第一的还是那盆墨菊。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若是不给人看,这花还有什么意思。今日诸位咏墨菊一首,拿这盆墨菊当彩头。”徐彦也是大方。
众人见徐彦拿出了彩头,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那谁当这裁判?”
“自然是主人家啦。”
“不好不好,文彬兄文章做的好,这诗一般,不够当着裁判。”
“那在怎么中选个写诗最好的来裁。”
“那最好的不能写,魁首岂不是掺了水分。”
一时之间,没有个定论。有个跳脱的说:“选什么裁判,河对面的不都是吗?”
现场猛然一静,忽又爆出更大的讨论声。
“子文你小子够精啊”“怎么不是这个理呢”“和这宴会目的也是契合的”
在场的人兴致都被调动起来了,就算对墨菊没有兴趣,且想在诸位小姐面前露一手。
水榭这边听见了对面声音热闹,在座淑女或多或少有些好奇。在长辈的默许下,胆子大的几个推开水榭的窗,往男宾席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