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有些仙剑图录上看到过此剑——
安好。
时光恋旧,岁月安好之安好。
只可惜,主人却是这般颓废。
他坐在白朝暮旁,招手示意店小二拿点醒酒的药来
予非白道:“公子为何而醉?”
白朝暮道:“不知…”
予非白:“…
“公子家住何处?”
白朝暮道:“不知…”
予非白道:“公子今年几何。”
同上。
好一个一问三不知!要是按照予老头的脾气,或许就直接一巴掌上去了吧…予非白被这想象逗笑了。
予非白的相貌比不上白朝暮的惊艳,只有一股淡淡的书生感觉,但要是他笑起来,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撸灰飞烟灭也不过如此。
他仍然不死心,相信一定可以问出什么来,他道:“公子姓甚名谁?”
本以无望。顷刻,醉倒之人道:“白卿,字朝暮。”
予非白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心道:瑶城白氏家主的父亲与我们家的家主鹤西君是密友来着,在瑶城白氏的地方碰到白大公子,也不怕在瑶城境内迷了路啊!
可他又转念一想:之前三弟传话道他与徐子恒将去金陵城除妖。金陵城一事略有耳闻,发生的第一起死的就是白公子的舅舅徐落锦,想必白公子是为此事而伤心吧。
也是,白家的家规不必予家少,白朝暮又年纪轻轻当了家主,责任是颇为重大,徐落锦又是宠他宠出了名,至少是比天帝好多了,舅舅之死,白朝暮定是撕心裂肺的疼。
白朝暮推了推身旁人的胳膊,递给他一碗酒。
予非白可不会喝酒,心道:还是先带这小家伙离开吧。
他与白朝暮闲聊了一会儿,得知了一些具体情况,起身走向柜台,替白朝暮结账,只觉得这像梦似的: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年少成名当上家主,此般又硬是喝了五坛秋鹿白,喝的酒都如此上等,想必也是阔绰。
予二公子的嘴角不经意间不被察觉地微微上扬。
世界上有七十亿人,在这七十亿分之一的概率里相遇,那一定是莫大的缘分。
结完账,予非白转身向白朝暮刚才所坐之位望去,
未见此人。
“白哥哥,快看我!”
第一次被别人叫“哥哥”,以前多是被师弟唤着“白师兄”,就连予思澄和徐子恒也只是有眼有板地唤着“兄长”。予非白朝白朝暮那里看去。
白朝暮向邻桌的姑娘要了一盒劣质胭脂,抹在脸上。
之前是打算将白朝暮带回白家,可是他下山是便是暮色,此时天黑赶路,实属不易,还是选择在这家客栈留了下了。
白朝暮涂女子的胭脂,也是有些好看,不过是这胭脂的质量,并不能将白朝暮的惊艳完全展现出来。
白朝暮是那种一看便移不开视线的美貌。他若是不醉,澄澈的双眼像是会放电似的叫人羡慕不已,或许是白家遗传的好,他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总显得他天真烂漫,楚楚动人。一双纤手,衬着洁白无比的皮肤,手中紧握的是并不常出鞘的安好,腰间那一柄上好的墨色山水折扇的流苏微微摇动着。所过之处,皆是淡淡檀香。
予非白是那种耐看的公子,五官白皙,容颜清秀。笑与不笑是天差地别,笑时,干净的像忘川的河水,干净至极不带一点杂质,让人看着暖洋洋,姑娘家的青春也不过此般;不笑时,有种正气凛然之风,之为飘如游云,矫如惊龙。
两人站在一起,也是一道吸引无数女子的景色。
予非白不得不从怀里扯出手帕,替白朝暮擦掉那些胭脂。
白朝暮虽然很抗拒,但是看见予非白严肃的样子,心生胆怯,不敢多言。
“谢谢你,予潼…”
只以为是谢予非白替他擦胭脂,未曾深思过。
白朝暮自是五大家族之一瑶城白氏的家主…
嗯,虽然只有十五岁,家族里有地位的长老里是有一些虎视眈眈的人,可没有人敢与他反对,因为众人皆知,白朝暮的父亲乃是当代仙族天帝——白钰离。
没有人愿意与天帝作对,更何况是他的大公子。不过,二公子白忘韵在仙族倒是赫赫有名的风流人物,风头远大于实力。
当初白钰离上位天帝后,瑶城白氏急急忙忙就选了家主。
白氏之下最正的一支血脉便仅有白朝暮和白忘韵两位仙子。可白朝暮无心于家主之位,为人又唯唯诺诺,没有主心骨,立场不稳,没有家主之风。理应是白忘韵继承家主之位,可问题就出在白忘韵身上了,
先不说当时的白忘韵只得十二岁,且提瑶城白氏主修剑术和琴技,白家子弟向来都是文武双全,偏偏到了白忘韵这位白二公子,对琴技音韵是一概不通。连家族主修的仙术都不精通,这是继承不了的,因此,就由白朝暮当上了瑶城白氏的家主。
白二公子姓白,名洋,字忘韵。
忘韵也就是这么来了。
予非白只知白朝暮身为家主,却不知白朝暮身上背负了多大的责任。
不然,按照予非白的个性,可能原是尉迟予氏的予二公子,就变成了瑶城白氏的白三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