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的脑子里还在思考今天白天发生的奇葩事——那个小孩儿跟第一次见面的风格简直是判若两人！

好半天后，姜梦愚突然明白过来，那个小孩儿是看不上他，所以才在相亲的时候搞出那副德行来！

那么厚的粉底，还涂了好几层睫毛膏，结结实实一层，纠结成块，还娇柔做作地上下翻飞着。

害他恶心了好一阵子！

原来都是那小孩儿故意干的。

姜梦愚可以说是超级不高兴了！相亲也不过互相见个面，互相没感觉也很正常，犯得着那么恶心人吗？

真是，头疼。

——

公司大会。

“……所以，我依旧建议资金持续进入二级市场。梦愚，你认为呢？”

刘总经理点名了，姜梦愚只好开口，“刘总，我相信您和投资部的判断，所以，我也支持您提出的资金持续投入。不过，就目前国家提出的税改及各项政策来看，未来中小企业的发展也是不容忽视的。实体行业肯定会重回大众视野。与其到时候再跟竞争对手抢占市场，不如现在抢占先机，提前布置。既然公司打算明年扩张规模，不如双管齐下，两种策略同时进行，您觉得怎么样？”

刘恺虽然跟他意见不太统一，但架不住对方能言善辩，逻辑清晰，毫无破绽，只好点点头，“那按你说的试试吧。”

姜梦愚说，“好。这两天我会和运营部的其他同事准备一套方案，下周之前交给您。”

“行，你做事我也放心。”刘恺说，“其他人散会吧！梦愚，你等我一下。”

等其他人都走出会议室后，刘恺走过去关上门，坐到姜梦愚身侧，“昨天，赵总找我约谈了。”

姜梦愚愣了愣，心里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不过还得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疑惑地问，“赵总？”

刘恺点点头，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总公司的赵怀英总。”

“哦，赵总有什么吩咐吗？”

刘恺说，“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两个月，我就要调去总公司任职合规部副总经理了。”

姜梦愚吃惊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笑着说，“恭喜您了，刘总！”

刘恺摆摆手，继续说，“赵总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我想推荐你，你觉得怎么样？”

这下姜梦愚倒是真的愣了一下。

刘恺跟他的关系并不亲近，反倒是投资部和他来往更加密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刘恺说，“关系在职场中确实重要，不过现在这个市场情况，公司更需要的是能力。而且，梦愚，我知道你是聪明人。”

虽然刘恺的能力很强，被调去总公司，能力足以支撑他继任副总的职位，但他的手底下必须要有用得上的人。

他这话说的，还真是讲究。

“多谢刘总抬爱。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过两天再给您答复，行吗？”姜梦愚并未给出自己的答复。

刘恺没想他能立马给出回应，也不着急，“行，我等你消息。”

姜梦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多少还是有些惆怅。

他并不喜欢官僚主义那一套，在顺亿投资北分已经八年，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和辛苦，从最底层爬上来的。

他现在只不过是在顺亿旗下的一家分公司当个小小的部门总监，尚且面临如此抉择。如果以后真去总公司任职，在那里，后台和关系的重要性将远远超过能力本身。

姜梦愚叹了口气，一旦他选择拒绝刘恺的提议，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必然会交给投资部总监。那人只会阿谀奉承，看人下菜碟。如果以后在他手下做事，实在举步维艰。

可是，他要是不拒绝，便会彻底和刘恺绑在一起，再也无法脱离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