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秦歌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围观的考生和门外的家长都瞪直了眼，人群都在校门口顿住，看着两个人腻腻糊糊。

“看样子考得不错？”秦歌先把王野的手拽下来。

“一定能追上你。”王野眼里亮晶晶的，搂着秦歌的腰，“再过三个月，我就是大学生了。”

“嗯。”

“再过三个月，我就追你。”

“现在就行。”

“不成，我得和你比肩，我得配得上你。”

秦歌终于忍不住笑：“等你。”

然后王野又抱着转了小十圈。

——

“欢迎光临。”

秦歌和王野推门进了饭店，高考结束的那个下午。

六个人的散伙饭。

“王野你挺猛啊！”卢汉天冲着门口座，见王野来了，连忙让座，“你坐门口，端菜，群里又炸了，都看见你考完臭嘚瑟了，要是考不好，你这脸就真臭喽。”

“滚滚滚，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能翻车么？”王野拉了椅子就座。

秦歌四下大量一圈儿问：“正月呢？”

卢汉天蔫了：“他爸带她去她姨家吃饭了，一会儿来。”

半年前的那次“强吻”改变了不少东西。

于浩林和启仙尔一东一西，坐在最上面。

一个年纪最大，一个头衔最大。

卢汉天对于浩林还是有芥蒂，说话不带他，对王野抱怨：“你真的都做完了？今年数学难到死好吗？”

王野给你秦歌倒了杯热水，又晃荡回座位：“还成，勉强做完了，不说这个，问问你俩，这个假期谁去P城玩儿？”

秦歌接话：“我跟王野商量打算去旅游一趟。”

卢汉天举手：“我去，早就憋死了，换个地儿呼吸。”

于浩林摇头：“我不去了，家里还有事儿。”

此举正中王野和卢汉天的下怀，两个人心照不宣笑了笑，开始热火朝天规划旅游路线。

对于高考的结束，出奇的平静，唯独餐桌上“乒乒乓乓”的声音，在最后消失的时候。

秦歌感觉到一丝落寞。

“嘟嘟——”于浩林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卢汉天，转身出了门。

王野撑得倒在桌子上，腮帮子被玻璃面压变了形，问卢汉天：“正月那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啊？”

卢汉天懵了一会，把脸别到一边：“还能怎么办，心长在她身上，喜欢谁我管不了。”

王野刚想开口骂他怂，就听卢汉天闷闷说：“但是谁要让她不痛快，我弄死他！”

“嚯，口气不小，这话你当面说啊，在这装逼有个屁用！”王野嘲他。

秦歌也加了一句：“那你就挺让她不痛快的。”

卢汉天看了一眼秦歌，憋着一股子气：“是啊，就你们牛逼！那天约架你不还是王野找你顶包么，说得自己挺牛逼似的。”

“打架？顶包？什么时候的事儿？”王野往前挪着凳子，把脸凑上去，“说仔细点儿。”

秦歌给卢汉天递了一记眼刀。

卢汉天想起来那一拳就肚子冒冷汗，赶紧闭嘴不出声了。

“说。”王往卢汉天脸上戳筷子。

卢汉天没办法了，绝望道：“不就是刚开学那会，秦歌为了你把人捅住院了。”

“哪次？不是，有我什么事儿啊，我不知道！”王野又扭头问秦歌，“我一直都没问你，那次你为什么打架？”

卢汉天干脆抖落出来：“我在Q|Q上为了正月跟你约架，不是你让秦歌去的？”

“不是啊？”

卢汉天摇头：“那我不知道了，反正我挨了顿揍，当时秦歌说什来着我想想...”

“什么以后都不能打扰你，你得好好学习，巴拉巴拉的，忘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王野拽着秦歌的胳膊：“你那次打架是因为我？”

“翻篇儿，翻篇儿。”秦歌抬了屁股去了厕所。

王野在座位上琢磨一会，蹭的一下追出去。

凳子都歪了。

“哐当”王野跟着秦歌的校服尾巴进了隔间。

“你怎么不跟我说。”王野有点儿激动。

秦歌笑他：“本来就是我耍着卢汉天玩的，你还真让他唬了。”

王野盯着秦歌弯弯的眼睛，突然想起来那次卢汉天跟自己拼酒说的话。

——“放学你等着！我找人了！”

对了对了，这样都对上了。

“秦狗，你觉得我得挺开心的？”

秦歌没理他，“出去，我撒尿。”

“架你都替我打，作为回报，要不我给你把|尿扶|鸟？”王野赖着不动。

秦歌稍微放松，有点儿无奈：“陈芝麻烂谷子了，别揪着不放。”

“万一那次你受伤了呢？我罪过不就大了？”

秦歌继续跟他扯：“你还小。”

“你呢？”

“你又多大？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傻子。”

秦歌想反驳，突然觉得他说的对，就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