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切，大约是梦，吴月想。

自己并非是什么好看或是聪明的女人，一个人离开家乡，来到大城市，最初觉得自己逐渐被这个城市认可和接纳，是在第一次和眼前属于这所城市的帅气的男人上床之后，而非找到了工作之后。这可真是奇怪。

吴月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只是与普通情侣感情发展的形式稍微有些不一样。可我们总是别人生活的观望者，总觉得别人的生活无比正常美好，说不定那些看起来美好的生活都有各自得过且过和畸形的地方，不过是观望者想象不到而已。

每一次眼前的男人离她更近，直到完全没有距离，她听着耳朵上方传来男人的剧烈的呼吸声，她都觉得无比幸福，并确信彼此的爱。虽然这样的行为有悖于她一直以来的价值观。

但是幸福比较重要。吴月选择了接受这个男人。

可顾阳不这样想。

他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说。

他此刻紧紧地抱住小鹿，仍旧觉得孤身一人，觉得不安，浅米色的窗帘仿佛放大了日光的亮度，像是巨大的日光灯打在他身上，让他无处可逃。

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唱歌声，声音一如那个人和自己告别时的声音一般，虽然寡淡但又温和。

顾阳实在难受，他缓缓地推开了小鹿，闭着眼睛吻了吻她的额头，礼貌地道了别。

顾阳感觉到，他的麻醉剂失效了。

从小张家出来，顾阳直接去了小鹿家。他再也感受不到以往结束后给他带来的短暂的虚假的安宁。

他以为是对象的问题，或是次数的问题。

直到他精疲力竭，他发现都不是。

他脑子里全是庄英的那几句话和似乎仍旧残留在鼻腔中庄英家床单的说不清的洗衣液清香。这香味萦绕在顾阳心脏外围，仿佛小小的炽热的火焰炙烤着他的心。炙烤后焦掉的外皮一块一块往下掉，掉下的时候，带着微痒的疼痛。

一想到这些，他就什么都觉得不够。

他觉得饿，觉得烦躁，觉得莫名其妙，觉得久违的惶恐紧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