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焦虑症的一种，顾阳只是不愿意像个精神病一样去精神科检查吃药。

更何况，于他而言，只要他想，总有女人愿意跟他睡觉。

这倒不是一种夸耀，大部分男人都有这种本事，识别容易搞定的女人，不对难搞的女人纠缠不休，浪费时间，就像动物世界里原始的狩猎活动，盯上目标，快速下手，然后就能缓解饥饿。

很多时候，性缓解的并非是性的饥饿，它安抚着人类方方面面的空虚。

顾阳听着挂钟秒针转动的声音，他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昏黄路灯光下植物投射在白墙上斑驳各异的黑影，它们摇曳着，如同湖水微澜下的水草。顾阳便长久地望着这一墙的水草，伴随着客厅传来庄英敲击键盘的声音。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觉。

一大早，两个各怀心事的人看着对方的黑眼圈礼貌而尴尬地打招呼。

“不好意思啊，庄老师，昨晚喝多了。”

“没关系的。”庄英虽然是笑着说的，眼睛却没有看向顾阳，他盯着电脑屏幕，只顾着打字。

“要是老师您有空，改天务必赏脸一起吃个饭。”说话间顾阳穿好了鞋子，左手扭开了门把手，脸上是职业化的笑容。

“啊？嗯·······”庄英惊讶于他动作的迅速。

顾阳走了之后，庄英莫名舒了一口气，顾阳在这里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不可，像是被什么追赶着，可庄英又不愿意冒这个险。

庄英泡了一杯茶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撑着手臂，轻咬着左手大拇指，仔细琢磨着自己的感受。

“到底是什么呢？”他看着屏幕闪动的光标自言自语。

这样的疑问也在顾阳的脑海中闪现，他想起整晚看着的墙面的水草，这些水草随着风起轻轻摇曳，却不让他感到一丝清凉，他只是觉得烦躁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