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样貌不限是什么鬼,贵族真是龟毛的厉害,柯里弗在心里吐槽。
言归正传,柯里弗挨个询问了一遍镇里失踪儿童的家属,意料中的没人看清作案嫌疑人,不过好歹有些发现,大部分失踪儿童年龄约在五岁到八岁之间,失踪都发生在晚上,地点随机,开始的时候刚刚好是在三个月以前,最近发生的就是史密斯夫妇那家,失踪间隔也没有规律可言,有十天一次的也有连着两天发生的。
总之,前面说了圣约克小镇是一个旅游度假的地方,比较封闭,除了前来旅游的人不会在有其他的人员往来,而在这三个月里,唯一发生的事就是原本破旧不堪的古堡被人买下了,最近才重新装修。
这不得不说很可疑,柯里弗因此决定进古堡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至于怎么进入。
门口木牌上不是写着嘛。
柯里弗拉起门上挂着的门环敲了敲门,沉重的门环撞击在金属门上,发出压抑的闷响。
柯里弗在心里默默数了十下,第十下时“嘎吱。”门缓缓开启,站在门后的人一半隐没在黑暗里,白色的衬衣在阳光下被整齐的收在腰带里,笔挺的西裤不见一点褶皱垂在身后的黑色燕尾服表明了他的身份。
“先生是来应聘清洁工的吗?”古堡的管家礼貌地问道。
“是的。”柯里弗点点头。
“我是这里的管家,请随我来。”身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柯里弗抬脚踏入黑暗。
黄铜色的烛台上白色的蜡泪堆积,凝成各种各样奇怪的形状,烛光闪烁不定的提供着城堡唯一的光源,不知是什么挂件的影子在墙壁上张牙舞爪。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城堡里,从大厅往上的台阶弯出螺旋般的弧度,楼梯的扶手上是密密麻麻的雕花,墙上贴着不知那个年代的墙纸。走廊里铺着深色的地毯,厚重的毛皮很好的吸收了两人的脚步声,墙两边矗立着怪里怪气的雕塑,裱着不知那个年代画作的画框上鎏金的材质,在烛火下划过暗芒。
“这里就算是你暂时的居所了,具体的事情会有专人来说,如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可以在你的休息时间里问我。”管家推开走廊内部的门,领着柯里弗左拐右拐,最后将他带到一处房间,说完就离开了。
柯里弗走进房间,房间内摆放着几张铁床,棉被被团成一团堆在上面,三个人此时正坐在床上,见柯里弗进来几道视线落到他身上,带着探究,柯里弗没有理睬他们的目光,径直找了一处空置的床坐下。
几根柱子拦在狭小的窗口,阳光从缝隙里漏下,洒在房间的地板上,可能是为方便打扫的关系,地板上铺的竟是白色的砖石,白花花的刺的人眼睛疼。
“你好。”柯里弗旁边床位的人率先出声,友好的伸出手“汤米。”
“洛基尔。”柯里弗和他握了一下手,面带微笑,视线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前大叔,身上穿着的明显是城堡内的统一着装,领口的扣子开着,露出一整条粗脖子,厚厚的嘴唇上挂着胡须,看样子是个健谈的人。
另外两个人,一人眼睛上有一个黑痣,落在眼角的细纹里,活像是一颗眼屎。另一人年纪有点大,脸上挂着几条皱纹,皮肤异于常人的红,让柯里弗不由想到榆树的树皮。
“嘿,你也是来大扫除的?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小年轻都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呢。”汤米大咧咧的说道。
圣约克小镇除了旅游和那些老古董似的手工业就没什么好看的了,经济来源全靠旅游支撑着,算是帝国里的“落后地区。”更何况这里只有一所学校,从小学到大学都包括在市区里的圣约克学院里,甚至还包含了就业。当然镇子里的年轻人不太喜欢安安慰稳的工作,反而更乐意出去闯荡。
汤米看眼前的年轻人不过十七八岁,故而如此说。
“什么你已经二十岁了!”汤米还想着眼前这个帅小伙是谁家的孩子呢,没想到竟然是外地人。
“嗯,我姑母一个人住这里,所以我来这里看望一下她,看见这里招工,我正好对古建筑感兴趣,所以就来了。”柯里弗摸摸鼻子,似乎有些尴尬。
“这样啊,我就说嘛。”汤米拍拍柯里弗的肩膀,力道大的差点把柯里弗压下去。
“想看古建筑,来我们这里就对了,老实说我天天看这些老古董们都腻歪了,也只有你们这些不咋地见的人稀罕。”
“喂,老榆头。”汤米戳戳旁边床铺年纪较大的人。
“干嘛?”叫老榆头的人脾气看起来不太好,板着张脸,语气很是不耐。
汤米却不在意,嘴一咧,胡子翘起“板着脸干哈,越来越像块树皮了,我问你,这座鬼堡,呸,古堡有多少年历史了。”
“呵。”老榆头撇嘴,粗糙的手搓了搓,搓出一些死皮。
“圣约克小镇还没建成时就有了,谁知道是有多少年。”
“瞧瞧,洛基尔这历史够格不?”汤米说着就要拍拍柯里弗的肩,柯里弗站起来躲开了,看向门口道:“请问,你找谁。”
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毛绒绒的头发服帖在头顶,使他的脑袋看起来蛮小的,脸上有一串痘痘,被发现让主人异常不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到处乱飘。
“那个、个我我找新……”门口那人结结巴巴的说着,躲在门后的脚不停的磨蹭着地板。
“埃里,放轻松。”汤米叹口气转向柯里弗替埃里说完他想说的话:“他是来找你的,告诉你这几天的工作。”因为古堡很大,所以打扫的人有许多,而人一多就得分工。
“你你你、打理花园园、南。”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完了他要说的话。
说完就像来时一样跑走了。
“每次都是他分配工作吗?”柯里弗问,如果真是这样,他得说多久啊,记得汤米告诉他古堡里有一百零七个人,柯里弗难以想象埃里对一百零七个人挨个说的样子,那简直是场灾难。
“不是,是芬克。”一直沉默的听他们对话的,眼角有痣的那位仁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