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伞面上的王八,李礼依旧含笑,“这伞,本来就是要给我的吧。”
“是是是,拿了快走!”被他说中,赵之乐耳根一热,挥着手赶了人。
推开房门,李礼站在门外笑着又回头,“那我走了啊。”
赵之乐咣当关了门。
第二日晨光微曦时分,百十只绿翅鸟站上了各家院墙,叽叽喳喳地吵着人们阅览。赵家也不除外落着一只,赵之乐被它吵醒了两回,下床出门摘了它脚上的小纸条。
边往祖爷爷屋子走,他边展开了纸条。看完纸条上寥寥数字,却让他猛然滞在了原地,挪不了半步。
纸条上的内容是:于正午,处刑危道者。
处刑是只针对捉丿人的刑法,镇子上一次公开处刑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而今日的处刑对象。
是冯三殅。
赵之乐狂奔进祖爷爷的房间,却没有人。
家中上下对这也消息皆是诧异,其中却不见李礼的踪影。这一切发生的突然,也没有人能解答,赵之乐转而去了冯三殅家,更是没有半个人影。像是个无头苍蝇,他向所有人打听起来,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处刑这种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冯三殅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被处刑?赵之乐百思不得其解,脑子乱成了一团。
心急如焚的当下,他猛然想起一人,拔腿便往乱林的方向去了。他一口气绕过了临界河,乱林边缘,隐隐有间简陋的小屋。
赵之乐推门而入,屋内光线昏暗,入眼全是葫芦,高高低低的挂在房梁上。房内窗前,摆着把高背的梓木摇椅,挡住了坐在上面人窄瘦的肩膀。他很久没来过这地方,呼入的气息似乎都带着粉尘。
“姥姥……”赵之乐开口叫了一声。
摇椅上的人闭着眼睛,没应。
“姥姥,有求!”只怕自己不会被理会,赵之乐急忙上前,递了纸条又讲了昨天天火的事情。
摇椅上的人疑虑出声:“……三殅?”
一听这语气,赵之乐便知道有了回旋的余地,虽然非亲非故,但冯三殅可是他姥姥的心头肉。
“处刑……是要除了他的悟根吧。”摇椅上的人眯起眼睛,似是沉思,良久后她才开口道,“三殅功力不高,但悟根极深,确实不好办。”
姥姥这么一说赵之乐双腿险些瘫软,废掉冯三殅的功力再除了悟根,这和渡劫无异,是生是死全看天意,就算侥幸活下来,说不定也是个废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他肯定是被冤枉的!三殅您又不是不了解,他……”赵之乐胡乱地抓抓头发,“该怎么办啊,现在连他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怕是已经被关押起来了。”姥姥长叹一口气,“这是三殅必有的一劫,倒也不一定是坏事。”
“这一劫他可能都不能活着再见您了!要是……”
姥姥抬手,打断了赵之乐嘴边的话,她微眯起眼睛,“其中缘由细节我们都不知晓,此时为他开脱也无计可施……正午之前他应该不会出事,保险起见,你去找那姓孙的,管他借命,就说我说的。”
赵之乐连连点头,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您说子小先生?怎么个借法?”他和子小先生也算熟络,却从来没听说他还有借命这么个本事。
“若他不肯,你就告诉他,我这有他想要的东西。只要他肯借,便会教你方法。”说完这句,姥姥便摆摆手,不愿再开口。
赵之乐见好就收,认真的把姥姥的几句话记在心里。又不停歇地跑回桥边,果不其然,子小先生已经在古树下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