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霖又叫另外两个婢女上前, 将托盘上的红绸给掀开,给大家一一观看:“这里一共有三种香皂,刚刚我们试过的是一等香皂, 还有二等和三等,大家也可以看一下。”
一等香皂整体晶莹剔透, 内含山茶花;二等香皂成乳白色,香皂上方压模山茶花的形状,香味同样馥郁;三等香皂通体成白色, 比之二等要劣质一些, 香味也没有那么浓郁,但是大家试过之后, 认为清洁能力甚至更强一点,只是洗完手后有些涩手, 但是比普通的皂粉要好上许多。
沈江霖一说这个东西是怎么用的, 名字又叫“香皂”,大家就将这个东西和大周朝此时各家各户用的皂粉给关联了起来。
普通穷苦百姓之家是不用皂粉的,因为皂粉的售价一般为一盒五十文左右,听起来是不太贵的, 但是一盒皂粉也就够一家人用个十天左右, 这样的开支, 自然是普通人家能省则省。
即便是大户人家, 也只有主人的衣物才会用皂粉来清洗, 当然还起不到任何留香的作用。
至于沐浴的时候,皂粉对人的皮肤还是比较有伤害性的, 所以贵族女子一般采用花瓣沐浴或是在洗完澡后以油养肤养发,是目前比较常见的方式。
可是刚刚大家试过了那一等和二等的香皂,尤其是一等的, 洗完手后却感觉很是滋润,洗完许久都还能留香,不用说那些安南之地的贵族女子了,这玩意就是卖到大周朝的其他府县也好卖的很啊!
至少若是他们在市面上看到了这个东西,是肯定会买几块给家中女性的。
这回就连范从直都积极了起来,连忙去问沈江霖:“大人,不知道这个东西,造价贵不贵到时候我们又要卖价几何”
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范从直说完之后,所有人的眼神都直勾勾地盯着沈江霖,唯恐他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一毫其他的变化。
沈江霖指着这三等的香皂一一介绍道:“一等香皂造价最贵,里头有山茶花榨取的精油,羊油,还特别添加了一些护肤的草本方子,零零总总算下来,制得一块目前是需要一两银子,二等的没有添加护肤方子,工艺也相对简单,制得一块需要七百文,而三等的最容易得,一块只要两百文的本钱。”
这个造价倒是确实不算贵。
大家又拿起三个托盘上的香皂,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头琢磨着,这个香皂如果卖出去要卖多少合适
仿佛是听到了大家的心声似的,沈江霖直接回答道:“若是售价,对内,一等十两银子,二等五两银子,三等两百文;对外,只销售一等香皂,二十两银子一块,二等香皂十两银子一块。”
所有人听到这个价格都愣住了,内外不同,他们能理解,但是为什么三等香皂以成本价出为什么对外三等的就不销售了这是何道理
钱掌柜的显然不同意这么干,他虽然不跑商,但是他在河阳县开着一家酒肆并两家粮店,几乎包圆了河阳县上上下下所有的酒水和粮食生意,他觉着这个香皂的生意显然是极好的一桩买卖,已经是心动想要入股了,但是这位沈大人的定价是不是太奇怪了
“大人,其他小的都没意见,但是这三等香皂是不是定价太过分了只有两百文,这个不就是您刚刚说的成本价么这如何使得货物生产出来后,还需要运送往各地,同样需要人力物力,成本将不止两百文,便是薄利多销,也没有这样的弄法,实在是让小的不敢苟同啊!”
钱掌柜也不怕得罪了沈江霖,在商言商,沈知县的意思他们也清楚了,眼看着是要拉着他们一起合伙做生意,他出方子他们出钱,那到时候大家都是奔着赚钱去的,亏本生意可没人想做。
沈江霖招呼着所有人到后堂去,换了地方,又给大家重新换过一遍茶,让所有人都坐下后,这才开始给他们解释,为什么定价是在两百文。
“其实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以前咱们用的皂粉,市面上一盒是五十文,一盒用来洗衣的话,一家三口十天就要用去一盒,若是两百文买四盒,便能用四十天。”
“而我们的定价从何而来便是从对标这个四十天而来。大家想的没错,相比于皂粉,我们的三等香皂,一块便是可以用四十天。”
这回大家听懂了,这是要和市场上的产品进行对标,人家卖什么价格,他们也卖什么价格,这样一来,用两百文的价格,确实可以迅速地将以往的皂粉打下去——毕竟大家都试用过了,哪怕是三等香皂,也要比以前的皂粉好不知道多少倍!
价格一样,东西更好,选择哪一个答案不言而喻。
可是也不能为了抢占市场,就将自己搞到亏损啊!
钱掌柜明显要再度发言,沈江霖却单手向下压了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