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寅笑道:“原来如此!”
陈珀也笑道:“当不得真!”
魏寅慢慢道:“总有人会当真!”
陈珀微怔,恰看户送来火盆、温热的酒,魏寅吃了两盏,锦衣卫陆续来报,未曾有发现,其中一人道:“花园门大锁把持,进入不得。”
魏寅起身:“陈管事,请罢!”
陈珀没多话,随他们往花园去。穿堂过院,很快近至花园前,园门未锁,虚虚掩着,先前禀的那人道:“怎又开了”
魏寅笑问:“陈管事,真有鬼不成”
陈珀道:“应是老仆在里洒扫。”
魏寅不应,锦衣卫推开两扇门,果听笤帚刷刷声,众人涌入,陈珀远远站在门外,但见数株梅花,黄腊腊开得正盛,一老仆弯腰驼背,正细细在扫雪,最尽头一排四门房,倒是紧锁着。欲往去,才走至地央,老仆将路拦下,抬头问:“做甚”
锦衣卫道:“房门打开,我等进去搜查逃犯。”
老仆道:“此乃祠堂,供奉陈氏列位先祖,不得入内打扰清静。”
锦衣卫道:“老家伙,还不让开,休怪我刀剑无眼。”那老仆纹丝不动。
锦衣卫挥刀迎面而向,魏寅忽感一缕暗风掠过耳鬓,眼前尽是纷飞花瓣,由柔渐锋,似数枚刀片划来,魏寅脸色大变,厉喝:“撤!”
众人迅疾退至园外,两扇门呯得一声,重重紧阖。彼此相看,心有余悸。
魏寅觉得脸颊刺痛,用手一抹,指腹沾血,他问:“陈管事,这老仆是何来历”
陈珀近前道:“只知从前是老爷跟随,老爷被刑后,他一直在这守祠堂。”
魏寅冷哼道:“走!”
陈珀问:“魏大人不等我家奶奶回来了”
魏寅道:“改日我再来。”
陈珀道:“明日午时,我家奶奶受魏公公之邀,往白塔寺商灯油采买一事,恐回得晚,魏大人若来,提前递帖儿,免得再空跑一趟。”魏寅没言语,率众离去。
林婵到了怡花院,下轿来,因是白日间,门首冷落,三两护院袖手在槛内站着,见她和萧乾进来,忙接入堂中,稍顷,虔婆过来见,林婵新奇,打量她道:“这位妈子胖胖地。”
虔婆先道万福,再拍手道:“这位贵人,男生女相,好是清俊啊!”
再看萧乾道:“这位哥儿怎生眼熟,似曾哪里见过”
萧乾道:“我打你这老虔婆一拳,你就认得我了。”
虔婆笑问:“瞧我这记性,可不是乾哥儿,哪阵风儿把你刮来了”
萧乾道:“萧九爷死了,我跟在陈二爷身前当差。”他指林婵道:“二爷贩药材生意,打南边来,旁的不多,只有银子。”
虔婆听得喜不自胜,忙殷勤迎进厅内,寻个靠窗台坐了,命上茶点,置酒席,且问:“想寻哪样姑娘作陪哩擅弹琴吹箫的吟诗作画的擅双陆骨牌棋的还是擅房帐媚术的我这应有尽有,包陈二爷合心意。”
林婵想,怪不得九爷欢喜常来,果真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