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道看来他这些日子还是太过温柔仁慈,对这些‘两脚羊’的震慑还不够啊。
恰逢此时,没等其他人看清说话的是谁,高居御座
上的明崇帝开口了。
“使臣远道而来,如今既有所请,本该应允,只是……朕这武状元却也非常人所能及。”
“拳脚无眼,若有所伤,岂非憾事”
“皇帝陛下多虑了!”
默恪浑然不在意,只当是皇帝的托辞。
羊群里还能养出狼不成
最多不过就是条狗罢了。
待他打断这条不知死活,敢对着他汪汪狂吠细犬的脊骨,这满殿……还不是由他予求予取
脑中闪过满是凶残血腥念头的默恪,毫不犹豫的应了,他止不住满脸狞笑的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但见一身长八尺,丰姿英发,相貌雄伟,伟岸魁梧,腰大如箍,虎背熊腰的猛士行来。
吕禄山昨日就被明崇帝传去了含章殿。
表面看上去勇猛无畏的吕禄山,实际上还是个出了名的‘仁厚大善人’。
他还生怕吓着那些远道而来的‘小可爱们’。
因而今日一来,吕禄山就自己寻了负责宴饮的官员换了位置,悄摸的换去了角落。
被朱红的盘龙柱一挡,遮住大半的身形的吕禄山一点都不显眼。
这会儿听明崇帝允准了他才起身。
行来处,众人莫不为他推桌掀椅,硬生生空出一条路来。
走近身前,默恪不笑了,这笑容‘腾’的到了吕禄山的脸上。
吕禄山比默恪还高了半个头。
这会儿吕禄山微微昂着下巴,垂着眼却是笑看默恪。
看着默恪,吕禄山原本脸上“友善核平”的笑容就不自觉地露出狰狞,面目全非间都成了狞笑。
自打来这,吕禄山就惦记着自己那位没拜成的‘义母’惦记的眼珠子发红。
他是朝思暮想,夜里翻来覆去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却也只能委委屈屈的忍着,不敢造次。
可现在这都是他的什么玩意儿,就敢当着他的面跳出来这么的恶心人
他还他的朝着他的娘娘舔嘴唇!
舔你妈的舔!!!
狗养的。
他吕禄山一会儿不撕了这孙子的。
他就是个。
吕禄山这三个字的从今往后就倒过来写!!!
整个人又高又壮,又横又戾,又凶又恶,简直比默恪还不像是个好人的吕禄山一登场。
顷刻间满殿鸦雀无声。
他这……
旁的都不消多说,连明崇帝都有些克制不住激动情绪的‘绝世猛男’,体感绝对不一般。
若不是有严重的性格缺陷,吕禄山还用的着在‘ssr’的级别里混
他不是什么秀气俊朗的英俊容貌。
身形如一,没有什么叫人前期瞧不上眼,后期‘刮目相看’的极端反差。
他就是高大、威猛、雄壮,浑身上下反派大boss的逼格满满。
一出场就压得人不敢造次。
甚至光是站在那——他就无敌了。
这般极端的视觉和气势冲击下,众人对着吕禄山都不自觉用上了敬称——
“这位将军有些面生,他是……”
“……陛下好似提到了,这位是今年的武状元”
“武状元!”
“我听过他的名头!”
“……竟然是他,果真是他,竟是,竟是如此悍勇之士,我还以为,还以为那些都是谣言呢……”
饱受流言却又‘籍籍无名’的武状元和早已凶名在外的草原猛士,这会儿双双持刀站在了殿中。
没错,被激起忌惮和凶性的默恪要求送刀。
很显然,他是没想让吕禄山这个心腹大患活着走出去,想在这直接解决了他……
巧了,看上去吕禄山也正好是这么想的。
他们二人‘惺惺相惜’,含笑间更是一拍即合,随后就双双求刀——嘴上说着点到为止,其实满心都是你死我活,生死勿论。
……
‘哗——’
那一刀擦着吕禄山的身侧就滑了过去。
‘刷——’
这一下险些正中默恪左胸。
……
殿中刀光剑影,棋逢对手,两人势均力敌,状况焦灼,险象环生。
这场面看的殿内众人双拳紧握,瞪着眼直勾勾的看着场中,大气都不敢出。
呼延提吉的身子前倾,一贯平稳的脸色也失了从容,嘴里还用突厥语低喝着什么。
御阶上,潘玉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殿中持刀相击的两人。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吕禄山,却没想到是在眼前这般境地里。
见吕禄山险之又险的避开时却被刀锋划下了一片衣角,潘玉莲呼吸一顿。
怎这般焦灼
就连吕禄山都打不过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