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渐渐变得迷茫：“……我看到了，但我没敢仔细看。”

摩根的声音愈发低沉：“那些碎掉的玻璃和玻璃上干涸的血，那些倒在里面的......黑影。”

贝尔德叹了口气：“你应该像我一样，好好睡一觉。”

“这一路过来，你们都太累了。”贝尔德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摩根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扇窗外的夜景。最终，他低声说：“维娜，你现在有那把国剑了，你会是那个英雄，对吧？你会救下诺伯特区的，我们会救下诺伯特区的。那些都只是暂时的艰难罢了，对吧！”

推进之王的眼神暗了暗，沉默片刻后，她才轻声说道：“......当然。”

“我们会夺回过去的生活的。”推进之王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贝尔德轻轻叹息：“或许......不，已经很晚了，休息吧，伙计们。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推进之王点点头，站起身来，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每一处熟悉的角落。她缓缓蜷缩在沙发上，那是她曾经度过无数个夜晚的地方。每一寸触感，她依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轻抚过沙发的边缘，感受到那曾经属于她的岁月的温暖。

这里是汉娜练习耍她那把小刀时留下的划痕，她当时为此内疚了三天；摩根曾把一大瓶饮料洒在这里，她买了劣质清洁剂处理污渍，结果弄得越发糟糕，至今留有大片滑腻的痕迹；贝尔德曾把熨斗放在沙发上忘了关，差点烧着了整个房间。

这些细小的回忆，仿佛不曾离开过。

她曾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变。而现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了。

推进之王的手触碰到了她旁边放着的诸王之息，那把剑依然冷得让她心生寒意。她轻叹一声，低语道：“领袖。英雄。国王。”

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听见内心深处的声音轻轻低语：“维娜。”

贝尔德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怎么了，维娜？”

推进之王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这件衣服太重了，睡觉时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想找几件更舒服的。”

贝尔德打开一个抽屉，递给她一件衣物：“在那个抽屉里。”

“呼——”推进之王长舒一口气，随手接过。

贝尔德笑了笑：“看来你这些年没长个，嗯？”

推进之王瞪了他一眼：“......我们都多大了，早过了长个子的年纪。”

贝尔德笑着摇头：“成长这东西可说不准，我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明明才那么高......”

推进之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又是你那套感叹时间流逝的老话。”

贝尔德继续微笑：“这些老话，我可是很多年没有可以讲的对象了。”

推进之王停顿了片刻，最后轻声说道：“......抱歉，贝尔德。”

贝尔德笑了笑：“回来就好，维娜陛下。”

推进之王顿时皱了皱眉：“......别这么叫我。”

“好吧。”贝尔德顿了顿，“那就还是叫你，推进之王。”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熟悉的气息，房间里的每一寸都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仿佛一切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