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秉持着无私奉献的心态,去结交另一个人。
当有一天,苏暮雨不愿听从苏昌河的指令,甭管谁对谁错,苏昌河俱会舍弃他。
追根究底,不是月合不够深情,不是苏暮雨不够真挚,是苏昌河的野心胜过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性格障碍、情感缺失,再加上不自量力,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
场面一片死寂。
萧凌尘喉头哽噎,不敢调皮了。
核桃酥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有点害怕,往义父怀里钻。
谢宣轻拍她的后背。
核桃酥紧绷的神经松了松,小手拽着谢宣的衣服不肯放。
“呦!谢先生挺了解我!”一声轻慢的讥笑乍然传来。
大家身子僵硬,不好意思回头去看。
瘦高精壮的黑衣男人自己走过来,从谢宣怀里抱起核桃酥,“乖女儿,想不想阿爹?”
一个多月没见,核桃酥认不出亲爹,冲谢宣伸出两只小手,咿咿呀呀地叫喊。
苏昌河笑容满面的脸转为黑沉沉,心底窜起一股汹涌的无名火。
他皮笑肉不笑地打趣儿:“跟你娘一样没良心。”
人坐着,一口大黑锅砸下来,月合可不依。
她站起来,双手叉腰,怒不可遏地大骂:“谁没良心?谁没良心?苏昌河,你个王八蛋!”
苏昌河得理不饶人,眼神像刀子刺过去,“你!”
月合眼圈一热,深吸口气,把孩子夺回来,“我跟你没话说!”
她抱着孩子大步往住所走去。
苏昌河欲追,一卷白色长袍拦住去路。
他眉宇间凝出浓浓的不耐之色,厉声告诫:“谢先生,朋友要守住朋友的本分。”
四目相对,谢宣不曾退缩半步。
“暗河上次从天启回来之后,云沧便绞尽脑汁挣钱。她不提,所有人当作不知道。
可是避开整个天启的耳目,她付出的代价一定非比寻常。”
贴近苏昌河耳边,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缓慢道:“云沧助叶鼎之当真是为了钱?救慕名策是出于善心?
你不能仗着她的爱,无视她的难处。苏昌河,她爱你,不是欠你,更非卖给你。”
话毕,谢宣主动让开一条道。
苏昌河眸光深沉,颀长的身姿化作一道虚影翩然飘走。
谢宣目视黑色虚影,轻声呢喃:“如果你辜负了云沧,我会带她们母女云游四海,此生不见你!”
虚影顿了顿,不屑地嗤笑一声:“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谢宣举起手,书箱顺应主人的心意飞来。他背起书箱,对萧若风几人拱手作揖。
几人起身回礼。
谢宣脚步轻盈地走出药王谷,来去了无痕,真正做到江湖人的洒脱随性。
司徒雪面色一如既往地冷冽,开口道:“你的小师妹做亲人、做朋友、做伴侣都十分合格。”
描绘佩剑上的纹路,她凌厉的眸子虎视眈眈地望向黑色虚影,“敢在药王谷撒野,我一剑劈了他!”
听到这话的苏昌河:“……”
萧若风&萧凌尘&辛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