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借到了,钱借到了,我有钱了,我能买钉子了。”我喊道,我就高兴地蹦起来。我走在二抚路上,我喊完,我往前瞅瞅,又回身往后看看,路上没有人,路两旁都是大树林子。我身边只有家昌哥哥。我看看家昌哥哥,家昌哥笑了,说,“嗨,咱今天来二零二村这一趟值个了,没想到叔叔还真有叔叔样,还能借给咱一百块钱。明天咱就能上曙光买钉子和铁丝子了。买回来咱就能砍房架子了。”
“那是啊。咱有钱了,咱买啥就好办了。这些天,咱房子盖的不快,不就是没钉子和铁丝子吗?你看咱克那两个垛子,用那四个夹杆子,咱没钉子没铁丝子,搞王八柳条子拧上的,那拧的扣叫太阳一晒,风一吹,就松了,下雨天大风一来,就给刮倒了。”
“倒了,家昌哥,咱昨天,不又重整了吗?咱整完用木头骨碌给戗上了吗?等着,咱明天上曙光供销社买回来铁丝子,咱拿钳子用铁铁丝子再重新给那夹杆子拧一遍。那就好了。”
“对,重新拧一遍。”家昌说道,我摸摸身上带的大快码子锯,我说这大锯,快码子,咱也借到了,今天咱回去就找几棵好的大树,把用的大驮揦了,放倒。给截好,把树皮扒掉,让太阳晒晒,干一干,等着咱上曙光回来,砍大柁,用墨斗子挂线也好用了。
“好用了。好啊。”家昌哥说着,我往前走着就唱起来了,小莫小书郎,背个书包进学堂,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狂,咱来盖不上房,无脸见爹娘。
我唱着,家昌哥学着跑着撵着我。
我们到家了,做点饭吃了,天已是半下午了,我们有点累了,自觉不自觉地躺在床上了。家昌哥说,家军,咱这回有大快码子了,咱歇一会,就放大驮备料吧。
“好,揦大驮,备料。”
我们说着躺了一会,家昌哥说,今个咱出去办这几个事都挺顺利啊?我说顺还不好吗?家昌哥说,顺,是实在顺。你看叔家,咱说卖钉子铁丝子,没钱,叔就说借给咱钱。“那可能是叔看咱建点的事办成了呗,看咱要盖房子,有困难,想支持咱一下子呗?”
“也可能。说着,家昌哥挠挠头,又说,婶子给你拿钱,是一百吗?你看了吗?我说是一百。我说着,从兜里掏出来,让家昌哥看,我为了让他 看清楚,我查起钱来。我查着让他看,一个十块,一个十块,我先查了5个十块,我说这不就是五十了吗?我说,家昌哥点点头,我接着又查五块的,查一个五块,查一个五块,查了9个5块,我又用俩手拿着,用手指分开,我说你看,这不是四十五块钱吗?我说家昌哥点点头说是。最后是一个两块,两个一块的,两个五毛。我说这不是正好是一百元吗?家昌哥看着我查了,他心里踏实了,说叔家怎么能攒下这么多钱呀,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一百块钱呢。我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家昌哥说,就是喂个大肥猪,还得喂二年以上的,卖给公社收购站,也卖不了这些钱呀。我听了想想,算算说,卖给收购站,一等的猪,一斤四毛九分五,二等猪,一斤四毛七分五,三等猪,一斤是三毛七分五。家昌哥看了说,这不得了,你卖猪,要卖一百块钱,你得卖二百多斤以上猪,还得卖一等的。家昌哥说着看看我。说对呀。我说着就笑了。家昌哥说,家军你笑啥?我说没啥。要卖一等的猪,就是做梦。家昌哥说,这不得了,俺家咱富锦,这最近今年,年年喂猪卖,往公社收购站卖五六头猪了,都是卖二等三等,也没看到卖过一个一等的猪。我点点头。忽地我想起来,叔家是富锦头林公社的,他家爷爷前几年赶着马车拉着黄烟来俺富楼卖过黄烟。他们会种黄烟,烟质量还好,烟的价格还贵,爷爷那次来还给俺爹说,老二呀,你家从队里分的菜地,种别的不值钱,你种粮食卖还犯法,你种黄烟吧,黄烟种好了,你卖,国家还收,价格也行,一斤也能卖八九毛钱,你要私卖,国家也允许,也不犯法。我赶紧喊道,哥我知道叔叔家咋有钱了,是卖黄烟挣的。
“是吗?”
“是是是。这一点没错。我知道他家卖黄烟的事。”
“呀,看起来,想发财,就得动脑筋。”我说是,我说要不我要来建点呢。家昌哥说是这样。过了几分钟,家昌哥 说,看人家发财,咱学点,现在咱还是干活吧,累,干活,放大树,拉大锯,抻吧抻吧,就不累了。”
“好,抻吧抻吧,干活去。”我们说着,扛着大锯,拎着小锯,大斧子。就走。树林子就在跟前,我和家昌哥来到树林子,我找到昨天用小搂锯揦的那棵大树跟前,用手摸摸,推了一下,树纹丝不动。我说,哥,咱还揦这棵树,这棵树,咱揦过了,再不揦倒是个隐患。
“对,家军,这棵树天生就是咱盖房子的材料,昨天,咱用小锯,没给它放倒,让它多长了一天,来,今天它是跑不了了。”我们说着,就蹲下,一个腿跪下,身子倾斜着,把锯齿搭在树根处,家昌哥那头的锯齿搭在了原来揦的锯口处,我说,不行,这老锯口不好揦。家昌说,那怎么揦,“往上,再让出三四公分,重新开个锯口。”我们说着,就呼呼揦起来。我们从西侧揦了一半略多点,再换东侧揦,这回揦,锯口略比刚才揦的锯口,往上多了一两工分;我们插上锯,跪着一条腿,两个人,哗哗揦起来。三两分钟过去,大树开始向西侧倾斜,等到锯口揦的稍微超过西侧的锯口多一点,大树开始向西方倒了。大树倒时,我们两个人迅速的躲开,站在树根处,看着树倒,用手从后面推着,喊着顺山倒。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树倒,以防万一,树倒偏了,树砸到前面的树了,弹过来了,树倒在前面树杈里了,树被挑起来了,或者树倒下去,砸到
第一棵树我们放到了,来放第二棵。我们一连放了五棵树。都是能做大柁的。放完了,按着蒜的尺寸,截掉树头。家昌哥说,咱出去学砍大柁,你看明白了吗?这两间房,得用几根大柁呀?家昌哥问我,我笑了。我说咱出去学习去,咱看了三个村子的建房,你看它们都用几个大柁?家昌哥笑着说,也没注意啊?我知道,咱在富锦盖房子,是两间房一个大柁,一个二柁。
家昌哥说没注意,又说了富锦盖房子方式,我听了很不满意,我心思,咱俩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特意出去学砍大柁去了,还看了三个村子的房子,你还不好好看,难怪你在富锦当队长不当了,我很生气。可我一想,他是跟我来的,眼下,建点还就我们两个人,想想,还是不生气了。我说,家昌哥,富锦那样砍房架子,是没 木料。人家抚远砍房架子,砍的好,大气还简单,还省不少事。就是多用点木料。家昌一听简单还省事,高兴起来了,说,是吗?简单还省事?你说说,我听听。
“听着,好,你听着啊,家昌哥,我说你记着点,咱就按照我说这干,咱准备材料也这么准备。这盖房子,用驮,是两间房子三架驮,三间房子四架驮。也就是一个墙一架大驮。在这砍房架子时,只有大柁,不用二柁。搞一个立柱,采用大叉的形式,叉底下用两个胳膊式的支柱。这个立柱就决定了房子的高矮,这个立柱上头顶的的脊檩。听明白了吧?”
“那这檩子搞几个呀,怎么安排呀?”
“”那这檩子都怎么安排呀?搞几道檩呀?
“檩子搞七道。富锦盖房子不是五道吗?咱多两道。一侧多搞一道。”
“那七道檩子咋安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