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嘴角擎起一抹笑:“我还是那句话,我自己的夫郎,我自会护着,这辈子大约轮不到你来养他。”
李柏皑不做多说,对着李幼根道:“爹,咱们回去吧,都在等你呢。”
秦逸眼睛亮了亮,想问什么,结果又开始咳嗽,李柏皑见他这样,开口劝道:“秦公子好生歇着,反正目前我二哥不方便见你,等你养好身子,我二哥估计也好些了,到时候我会亲自问二哥的意愿,他如果愿意见你,那我们都不会阻拦,但如果二哥不想见你….”李柏皑面无表情说道:“还烦请秦公子早点打道回府,以后莫来烦我二哥。”
秦逸蹙着眉头,说:“我不能亲自询问青苗吗?”
李柏皑沉吟片刻,摇头:“我二哥什么性子,你应该了解,还是家里人先过问之后,再看他如何吧。”
秦逸拿着手巾捂住嘴咳了咳,闻言只能点头,叮嘱李柏皑道:“青苗那边一有消息,还请尽快来告知,他肚子等不及了。”
李柏皑哼了哼,对他翻了个白眼,跟李幼根离开了。
李柏皑一路上都郁郁,李幼根奇道:“你咋啦?”
李柏皑抬头看他爹,无语道:“我本来以为秦逸是个身高八尺,顶天立地的男人,谁知道他竟是那个样子。”
李幼根比他还无语:“我看着挺好啊,一看就贵气。”
李柏皑恨铁不成钢:“他那样能做什么,我算是想明白了,他们家当初送秦逸去当兵,肯定是为了锻炼他,让他把那一身娇气劲都练成男子气概,你看他那娇气样儿?手指头白嫩白嫩,一看就从来没干过重活,二哥跟他一起当兵那会,保准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还有你注意房间的摆设了没?他这又不是出来游玩,还带着摆瓶,还熏着香料,桌子后边竟然还立了一块屏风!!哎呦我滴娘,以后我二哥过去难道还要给他当老妈子不成?!”说着狠狠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头道:“气死我了!”
李幼根笑起来,抱着他的头秃噜半天,笑道:“就你心疼你二哥,这有啥好不平的,你二哥能干着呢,秦逸一看就没吃过苦,而且他家那样的,哪里用得着你二哥动手做这些,以后有的是人伺候他,你气什么?!”
李柏皑挣扎着救出脑袋,气呼呼道:“我就气他当兵那会让我二哥伺候他了!咋?还不能生气咋地?!”
李幼根笑着又揉了他一把,道:“气气,准你生气,哎呦我家大宝这护犊子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青苗他爹呢。”
李柏皑登时无语,哀怨的瞪了他爹一眼。
两人回家天早黑了下来,张翠红点着油灯等着他爷俩,青花他们早早歇下了。
李柏皑憋了一路气,回家就给张翠红告了一状,把秦逸嫌弃了个死。
张翠红笑的见牙不见眼,这会终于松了气:“这下我可放心了。”说着看李柏皑鼓着脸,一把搂过他,亲了一口他气鼓鼓的脸,哄道:“你二哥能光明正大嫁给秦逸,娘看那秦逸是个念情的,咱们要知足,娘之前心里压着这件事,整宿整宿睡不踏实,回回梦到青苗被官府的人抓去坐牢,娘这眼睛都哭瞎了…”
李柏皑心里一惊,唰的抬头看她,急切问:“娘梦到二哥被抓坐牢了?为啥被抓的?”
张翠红歪着头想了半敞,摇头道:“记不大清,好像是青苗杀了什么人?…忘了忘了。”
李柏皑心里惊涛骇浪,扯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来,道:“爹娘,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也困了,要回屋睡觉了。”
说完急急跑回房间,关起门来,在房间来来回回走了半天,头上冒了一层冷汗,他想起之前做到的那个梦。
二哥招了赘婿,赘婿跟村外来的哥儿好上,二哥失手杀了哥儿,官府来人抓走二哥,张翠红眼睛哭瞎。
对上了!竟然对上了!李柏皑心跳的特别快,他抬头看向天,刚来那会他经常会问老天爷为什么让他来这里,很久他都没找到答案,现在,李柏皑隐隐找到了一点答案。
他来是为了保护这个家,是来保护他爱着的家人,李柏皑眼睛有点发酸,心里感激万分,恨不得给老天爷立块长生碑。
躺到被窝里,李柏皑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他七月份醒来,二哥算日子也刚好是七月份跟秦逸滚了床单,如果他没有来,二哥会不会跟着返乡的人一起回家,然后流言四起,没人来说亲,爹娘只能赶在官配前帮他招婿,然后悲剧发生?!
越想越觉的自己来的太是时候!李柏皑一下翻起身,拨开衣服看向胸口的胎记,那是一块圆圆的淡青色胎记,形状跟他家祖传的玉佩一模一样,他伸出手摸了摸胎记,被自己冷飕飕的手冻了个激灵,脑子里也一个激灵思绪更清晰了,坐在炕上发了半天呆这才包起被子睡下。
情绪缓和下来,黑夜中,李柏皑两只眼睛亮的惊人,他想,这个家,他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