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泡茶的小妹离开以后,彪哥起身,上前一步,用没有包纱布的左手倒了一杯茶。
他双手捧起茶杯,躬身递向戴红旗,说道,“戴兄弟,昨天我张天彪真是眼睛瞎了,竟然冒犯了兄弟,得罪之处,还请您原谅!”
戴红旗不由得一愣,却没有伸手去接彪哥递过来的茶水。
他皱眉反而向眼镜问道,“我有点好奇,你看上去不像是混混,到像是一个有知识的文化人,为什么会加入黑虎帮呢?”
眼镜用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我之所以加入黑虎帮,是因为欠彪哥一条命。”
“三年前,我跟我女朋友一起从苏大毕业,一齐进了一家棒子公司。
当时,我可笑地憧憬着买房、结婚、生子。”
“上班三个月后。有一天,那女人很晚才回来,神情很糟糕的样子。
我追问之下,才知道她被一个棒子高管叫去搞接待。
结果,她被使劲地灌酒,醉酒之后,被那个棒子给强上了。”
“我要报警,她说没证据没用。
于是,我下决心,我报复那个棒子,设局整死他!
我跟她一起,设计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足以让那个棒子声败名裂,关进监狱。”
“但是,我没想到,入局的不是那个棒子,而是我。
那个女人,她其实早就跟那个棒子勾搭上了。
我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在警察赶来之前逃走了。
但是,经济犯罪的罪名却落在了我的头上。”
“那女人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所以当夜找了两个杀手来要我的命。
如果不是彪哥出手,我就死在那个女人手中了。
所以,我这条命,就是彪哥的了。”
眼镜用平淡的语气,精简的故事,讲述了他“失足”的经历。
那神态,仿佛,在叙述一个跟他无关的事。
“那女人和棒子的下场呢?”
戴红旗好奇地问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后文的话。我是觉得,这样的奇耻大辱,绝对不能随便放过的。尤其是老外施加的耻辱。”
“没错,我报复回去了!那女人,我把她送上了前往非洲的一艘走私船,她去的那小国家,还没跟华国建交。”
眼镜咬着牙说道,“至于那个棒子,他干了我的女人,所以——我弄了他。”
“你弄了他?”
饶是戴红旗镇定自如,也被眼镜的重口味给震惊住了。
“别误会,我是用那根电棒。”
眼镜邪笑道,“他不知道被电得多爽呢,像杀猪一样,嘴巴里面都冒白沫了。”
了解了眼镜的故事之后,戴红旗将目光转移到彪哥身上。
彪哥这时候居然还弓着身,端着茶。
而且,戴红旗看得出来,他眼睛里面居然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满和杀气。
戴红旗不禁有些好奇,彪哥这样的狂人,怎么可能忽然就这么服帖了呢?
无可否认,昨天戴红旗手中的那根在路边得草莓种植地里随便拔的木棒,给彪哥和他得精锐手下带来了巨大的震惊和伤害。
但是彪哥是什么人?
他可是黑拳手出身的黑道头目,黑虎帮得扛把子。
桀骜不驯,手段狠辣就是他的代名词。
这样的人,就算是要臣服,也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的。
所以,戴红旗故意试探了一下。
戴红旗故意不接彪哥递上来的茶,装而询问眼镜的故事,就是为了看彪哥的反应。
但是,彪哥被戴红旗凉在一旁,居然没有露出半点不满的情绪。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要么是彪哥的城府太深,要么就是他彻底心服口服。
彪哥这种人,显然不可能是城府很深的人,那么就是他彻底口服心服了。
只是戴红旗不明白,自己凭什么让他口服心服?
戴红旗伸手接过了彪哥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将茶杯放在桌上,好奇地说道,“张天彪,既然你都低头了,那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吧。
其实,我跟你们,本来就没什么仇怨,是你们被那个童世军邀请,主动找上我的。
你们要报复,其实应该找童世军。
对了,我有点好奇,以彪哥的性格和手段,应该不会轻易向我低这个头的呢?”
彪哥眼中闪过几丝愧色,诚挚地说道,“我彪哥虽然干了不少的坏事,但自问在家讲个孝字,在外混,讲个义字。”
“能孝顺讲义,那也算是一个真男人。”戴红旗说道,神情肃然。
在戴红旗看来,忠孝悌义廉耻,能够做到其中一点,至少能够算个人了。
“男人,是该讲义气。所以,我张天彪昨天对您出手,真塔玛是一个王八蛋!”彪哥懊恼地说道。
“彪哥,我自问跟你没什么恩情吧?”戴红旗摇头不解地说道,无功不受禄。
“戴兄弟,你错了,你对我有着天大得恩情,你还记得您昨天在公车站台救的那位老太太吗?”彪哥认真地问道。
“那位老太太,她跟你有关系?”戴红旗隐约猜测到什么。